陶樊的问题正是我刚才想的。
不过,我还是摇了摇头:“玉石又没有生命,这应该就古人的智慧吧?”
这楼梯向上延伸起码百米,我想,就算是现代技术可能都没办法将它如此完整地建造在地底吧?
只能说是古人的智慧了。
师父说,符字就在楼梯上面。
我们都走了两三步了,我才发现师父没有跟上。
“您怎么了?”我问道。
师父笑了笑,将一根手指放到了楼梯的扶手上,在我们的注视下,那只手指开始迅速地枯萎。
是的,枯萎。
就像是有什么生生地将那根手指里的生命力吸走了一样。
师父又将手指收了回去,说:“我不能上去,后面只能靠你们了。”
我叹了口气:“师父,您……”
后面的话我没有说。
其实在见师父的第一面,我就发现他有些不正常。现在看来,那些不正常就是因为他现在其实只是一个魂体,这应该就是他不能离开峡谷的原因。
逃出来的只有师父的魂魄,而他的肉身,可能依旧在他说的那个寒潭里。
师父对我笑了笑,我突然明白了这些日子他笑容里的意味不明。
人的魂魄是不能离开肉身太长时间的,除非……
除非他的肉身不行了。
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:“师父,您……您……”
师父脸上的笑很是慈祥,他向台阶上走了一步,不顾浑身都开始枯萎成狰狞的模样,枯槁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阿隐,师父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……”
“你累了,不想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了,师父都知道……”
“这几十年,委屈你了……”
“把我的尸体带回去,匿名公之于众,你就说,你和你师父死在了一起……”
“这样,你走的话就会方便很多。”
“就……没有别的方法吗?”我的手不自觉地开始颤抖。
难道,我刚找到师父,他就……
我摇了摇头:“师父,我不会让您死的,三十三年前,我就欠您一条命。”
我心里已经有了谱,先把师父的肉身带出去,想办法温养着,然后我就去极乐地。
既然有永生的办法,那么让一个人从魂飞魄散回归正常的办法肯定也是有的。
当然,我也知道我的想法着实很疯狂,一旦半路上出了任何差错,不仅师父会死,连我自己的小命,可能都不能活到十年了。
我把我的想法和师父说了,他站在台阶下面,仔细看了我很久,才说:“师父没白疼你。”
“只要毁了符字,就能把您的肉身带下来了吗?”
师父点点头,嘴唇蠕动了几下,最后说道:“阿隐,万事小心。”
我点点头,让师父先在峡谷口等我们,我们找到他的肉身就和他汇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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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隐心里,果然还是有我这个师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