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砰砰”汤姆陈上前叫门,可是敲了半晌都没有人回应。“莫非里面没有人?”汤姆陈疑惑的问道。
“不会,”张雪斩钉截铁的说道,“布庄就算是半夜都会有人守夜,毕竟布匹这东西不比其他的商品,时时刻刻都离不开人。”
说完,张雪也走了上去,用力的拍打着店门。“咔吱”一声,店门缓缓的被打开了,一位驼着背,面容憔悴的老人探出头来,“你们找谁?”
张雪摸出了张家的腰牌,“我是渝州张小姐,今日和朋友路过此处,想来借宿。”
老人一看到腰牌,连忙点起了灯,“原来是张大小姐,快请进!小的怠慢了!”
张雪收好了腰牌,示意我们进去。这家布庄应该是当地最大的布号,光从前厅摆放的品种来说,就不下百余种。张雪擦着头上的雨水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她轻声的问着老人,“夜里就是你一人守夜吗?”
老人从后面端上了热腾腾的姜茶和干净的衣服,“回张小姐,我叫德子。”
“不用这么客气,”张雪走了过去,“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,才来的吗?”
德子摇了摇头,“皇帝跑了,我们也被赶了出来。一路跋涉回到了原籍。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,连口音都变了,几十年的光景都留在了那高墙之中。”
“你是……”汤姆陈吃惊的说道:“宫里的太监?”
或许是汤姆陈的话语刺痛了德子的内心,他显得有些惆怅,“还是叫德子比较好。”
德子转过身,“张小姐,厢房已经准备好了。不知道您大驾光临,有些简陋,还望你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我看着眼前的德子,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。张雪也没有再问下去,我们一行人就跟着德子来到了店后的厢房。
一觉醒来已是正午。德子细心的准备了丰盛的茶点。张雪此时也在店里看起账来,“睡好了吗?”
我和汤姆陈都点了点头,自从昨天大战一场,我的精神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冲击,昨晚就睡得特别死。
“我已经叫德子安排了马匹和食物,”张雪细心的说道:“我们吃完就上路吧!”
这时德子走了出来,看见我和汤姆陈礼貌的点了下头。“张小姐,”德子试探的说道:“您能否多留几日。初三是我义子的婚期,我希望您能参加,也算是给我这人添点面子。”
想起德子对我们无微不至的照顾,张雪向我投来了询问的眼神。我朝张雪点头表示同意,救月儿的事情虽然迫在眉睫,但也不差这几日。
“我一定参加,”张雪轻声的说道:“还要多谢您的照顾。”言语之中透露着客气的语调。
“我已经派人前往下一站布庄,”德子给张雪奉上了茶,“到时候张小姐就可以直接前往了。”
没想到这德子的心思如此缜密,张雪开心的笑了起来。几日的光景很快,德子的义子我们没有见过,一大早张雪就叫我们起了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