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道士有礼貌的对我鞠了一躬,“掌印师兄,晚辈献丑了。”说完,六张红符在他胸前阵列,齐刷刷的排成一排。“疾!”
话音刚落,红符向六人飞奔而去,贴于脑门上。“师兄,你可坐好了!”
“嗖”我这滑杆下的两个大汉像是上了发条一般,噌噌噌的往前飞快的跑去。我赶紧抓住了身旁的把手,一刻也不敢松懈。
被贴符后的滑杆,速度快了不止十倍以上。看着身下的壮汉面无表情,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远方,好像不知道劳累是何物。
“这前面是江啊!”月儿惊声大叫,“快停下来!不然要掉进去了!”
滑杆没有止步的意思,竟然一股脑儿的冲进了江面。我害怕的闭上了眼睛,当我回过神来,却发现壮汉们居然在水面上快步前行,跟说书先生口中的水上漂如出一辙。
刚渡完江,我们眼前又出现了一座绵延的山脉。“师兄!你可坐稳了!山路崎岖,可别摔着了。”我歪着头看着眼前的小道士,他一路步行却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,连大气都没喘一口。
“啊!”又是月儿的一声尖叫,滑杆没有走蜿蜒的山路,而是采取了直上直下的方式,翻山越岭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家常便饭。
两边的树枝不停的发出被折断的声音,我回头看了看月儿和汤姆陈,他二人早就被这陡峭的路线吓破了胆儿,都紧紧的闭上了眼睛。
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,脚下的滑杆速度慢了下来。当我回过神时,发现我们已到了绍龙观的山脚。
我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,这道观三面环山,一面临水,左侧一股清泉汇入前堂,东边一片开阔地好似山门大开。隐藏在这从山密林之中,好像一把太师椅的模样。
“好一个前厅流水背后有靠的格局!”我不禁赞叹这道观的风水,“师兄,请下竿,家师在观内等候。”
两人缓缓的落下了滑杆,我刚一迈脚,石梯的顶部传来了声如洪钟的声音,“不必了!我亲自来迎接掌印师侄!”
话音刚落,远远的就看见一位身穿灰衣,头发向上束着的道长伫立在石梯顶部,百余步的石梯他竟然从顶部高高跃起径直跳了下来。
地面没有一丝震动,他就这样轻轻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。“想不到掌印师侄如此年轻。”他摸着长长的胡须,一本正经的看着我。
我赶紧下了滑杆,直接切入正题,“不知道长请我来所谓何事?”
“听闻家师遇害,将掌印之职传给了你,”匡衡说道,“如今你即将踏出这人生的第一步,作为师叔的我就想在临走时跟你嘱咐几句。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所谓七不出八不入,师侄这出门的时间好像选得不太对,”匡衡背着手,“再加上你师父头七未过,作为弟子的你此刻出门难免有点不孝。”
一句话将我惊醒,都怪自己被悲伤冲昏了头脑,竟然忘记了给师父的身后事做一些打算,“多谢道长提醒,是晚辈疏忽了。”
“不妨不妨,”匡衡摆着手,“可有你师父的遗物?待贫道给师兄做场法事,好送师兄一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