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没多久,池重乔一瓶水吊完,人也退烧了。之前池重乔出了一层薄薄的汗,现在退烧他就觉得冷了,一个劲往陆遇舟怀里缩。
陆遇舟拔了针头正在给他按针孔,一只手按不住池重乔,只好很无奈地将人压到床上,空闲的手臂横抱着池重乔,轻轻拍着池重乔的后背。
他盯着池重乔熟睡的脸,低声道:“一天到晚看着好像不知道愁,心里都在想什么呢?”
陆遇舟贴得近,说话时呼吸的热气就扑在池重乔脸上。池重乔觉得睡眠被打扰了,艰难从被窝里挣脱一只手抵在陆遇舟脸上,很抗拒地偏了下脸。
被按了一脸的陆遇舟:“……”
针孔已经不出血了,陆遇舟挪出手把池重乔的手塞回被窝,池重乔体温恢复正常,脸上的汗早就被擦干净,露出一张素白不带妆的脸,眉心微皱唇角抿着,看上去可怜巴巴的。
委屈什么呢?
陆遇舟低头,与池重乔脸颊相贴,唇瓣微动,“哪里让你不高兴了?”
池重乔呼吸平稳。
陆遇舟注视了他片刻,伸手暗灭了床头的灯。
靠的这么近,呼吸相闻,道晚安的时候仿佛应该在怀里人脸上亲一下才正常,但陆遇舟忍住了。
爱重到了极点,一星半分的轻薄都舍不得。
……
池重乔一觉睡到天光大亮,醒来的时候人还是蒙的。
他在床上翻了个身,虽然烧退了,但感冒还没好,浑身都疼,而且昨晚高烧之后人有点脱水,软绵绵地也没力气。
我这是叫人日了吗……
池重乔很长时间没有生过头疼脑热这种小又缠人的病,醒过来还是糊里糊涂。于是一个可怕的想法摸上来,但很快就被他自己拍回去了——他还在家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