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篆。”温垚淡淡的答。
“小篆?商朝不是使用甲骨文和金文吗?”我脱口道,“历史课本上都是这么教的。”
温垚的手顿了顿,解释道:“这么说也没有错,甲骨文是殷商卜官专用,刻在占卜用的甲骨上,而金文,是刻在青铜器皿上,这两种文字都不是日常文书所用。”
“哦,原来是这样。”我点点头,突然想起那个怪诞的梦,试探着问,“商朝的卜官是不是专门用甲骨占卜,然后把卜卦送到皇宫里?”
温垚心不在焉的“嗯”了一声,我的心里一沉,难道那个梦竟是真的?
我又接着问:“那你在商朝的时候,是什么职位?”
“文官。”
这个回答也太笼统了吧,我不死心的继续追问:“具体是什么职位?”
温垚专心写字,没再回答我的问题。我笑了笑,用一种不经意的语气道:“不会你就是那个会用甲骨文的卜官吧?”
我一边说着一边细心观察着他的反应,温垚皱了皱眉头,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,我没有抓住,却见他转过头来,似笑非笑的盯着我:“七月对我的过去这般好奇?”
“我、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公平,你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,我却对你一无所知……”
温垚愣了下一下,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:“七月,那些都是过去了,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我默然。
关于温垚生前的身份,在我心里始终是个谜,而这个谜团,在一次次的任务中渐渐被一双无形的手拨开,真相似乎很远,又似乎近在眼前。
我叹了口气,忽然听到身边传来一阵脚步声,扭头一看,温垚已经起身走到窗前。
五百遍!这么快就写完了?我不敢置信的低头一瞧,果然,宣纸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小字,整整三页。
“这、这么快?”
“天黑了。”他突然冒出来一句没头没脑的话。
“什么?”
不待温垚说话,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,我瞬间慌乱起来,“孟、孟昶来了!”
温垚点了点头,深深的看了我一眼,化作一缕轻烟钻进了镯子。紧接着,外面响起孟昶的声音:“你们几个怎么都在外面站着,贵妃呢?”
“娘娘她、她说要独自静静……”我听见春晓支支吾吾的回答。
孟昶没再说话,脚步声却越来越近。我赶紧站起来想去开门,想到什么,又匆匆跑回桌案,拿起那只刚才温垚用过的狼毫笔随意的在身上点了两下墨点子。
这时候,孟昶已经来到门前,推了一下,那门却纹丝不动,他脸色一变,冲外面几个人吼道:“怎么回事?!”
还不待春晓回答,门突然从里面打开,我巧笑嫣然的跪在了地上:“臣妾不知皇上圣驾到此,接待不周,还请皇上责罚。”
孟昶收敛了怒气,往殿里瞥了一眼,问:“青天白日的,栓门做什么?”
“皇上不是说让臣妾默写五百遍吗,臣妾想着几个丫头在跟前吵闹得很,所以将她们赶了出去,栓门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,好好默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