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紧张地吞咽了一下,再次看向女人的头上,那两个钉子在昏暗的监房里依旧看得分明。
“肖大爷?”我求助似地看向半空中的肥八哥。
“你自己要管的!”‘肖大爷’见我看它,没好气地回了一句,就飞到我的肩头站着,用嘴开始梳理起羽毛来。
我无奈,这是不是自己找的麻烦呢,很想不管这女人,但看着她那企求的眼神,我又心软了。
叹了一口气,我弯下腰,把她从床上用力扶起来,轻声说,“我带你出去!”
‘肖大爷’飞了起来,“雪清丫头,你想干吗?”
“带她出去找医生!”我答。
‘肖大爷’没好气地冷哼,但也没有提反对意见。
女人的身体很冷,也很硬,冰得好似死人,但我的脸上有她呼吸时带动的气流,所以她肯定不是个死人。
我摇了摇头,甩开心中不好的念头,轻声问:“你怎么样,能站起来吗?”
女人的头垂到我肩膀上,我听到她喉咙里发出些嘶嘶的声音,像是在忍受着难言的痛苦。她应该不好受的吧,一个大活人头上扎着两枚钉子能好受才怪,也难怪她刚刚一直垂着头。
女人个子不高,很瘦,让我认为是个病弱女人的那种瘦,可是半个身体的力道压在我肩膀上,那分量依旧是超出了我所能负担的程度。
她不像一般女人的重量,但我并没有太在意。
“能站起来吗,我带你先去找值班警察。”我轻声问。
女人却用下颚抵着我的肩,固执地要求着:“拔……掉……”
我摇头,努力地支撑着她的重量,想将她拉起来,但是她稳丝不动。
“拔……”女人沙哑的声音带着命令似的强硬。
“不行!”我拒绝。
她在强求我去做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!
帮她拔掉她头上的钉子?开玩笑,且别说我手上没有工具,我不是医生,更不是杀手。我有些开始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了。
之所以站在这里帮她,仅仅出自于一时的同情,谁让自己好奇心之下找了个麻烦,以我微弱的责任感和那点点多管闲事的心,不得不帮忙,仅此而已。
‘肖大爷’飞在半空,冷眼旁边着我的行动,像是早就知道我会摊上麻烦般。
我终于知道刚刚‘肖大爷’为什么会表现得反常了,这家伙大概早就知道这女人是个麻烦。
我定了定神,再度想将女人拉起来,可她太重了,我的力气支撑得有些困难。
女人坐着,似乎我不答应就不会跟我走。
“我们看了医生再说好不好?”我耐心地话询问,再度尝试着把她僵硬的身体从床上扶起来,可还没等站直身体,我脚下一软,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。
倒不是因为她的体重,而是因为突然而来的冷,一种很莫名的冷,用个词来形容就是不寒而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