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棠脸上的表情无法维持，双手紧紧握拳，轻轻颤抖，她在极力忍耐不将拳头挥出去，在心里不停提醒自己，忍一时风平浪静，她不能将盛游哥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给搞砸了，就算这次谈不下来，也不能发展到不可挽救的地步。

深吸一口气，保持着表面的镇定：“刘总，如果你今天不想谈合作的事情，那我们可以改天再约时间。”

好不容易勾到手的，刘总不想就此放过。他将脸上那油腻的笑容收敛：“实话就跟你说了吧，不管是这次还是下次，我的要求都不会变，要想我在这样的饿时机出手帮助这个垂死挣扎的公司……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，想要得到什么，就得先付出些什么，这个道理海小姐这样的高材生，不应该不懂才是。”

海棠看出点什么门道，微眯起眼睛：“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次来见你的不会是盛总，所以你之前答应盛总的也都是假的？”

“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，我说的话当然都是真的，只是得有条件不是？”

海棠悠悠一笑：“刘总说得没错，既然要得到，必得失去些什么，不过今天的事情太突然，我毫无准备，刘总容我回去好好想一想。”

看着她脸上的笑容，听着这话，刘总觉得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，也不好将人逼得太紧，装出大方的模样：“也行，我给你时间。”

说着，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张名片，塞到了海棠的手中，还不忘摸几下，才念念不舍地收回手。

看着刘总离开，海棠转身就进了洗手间，将手中的名片撕碎，扔进垃圾桶，随后打开水龙头，那被咸猪手碰到的地方使劲搓洗，白嫩的皮肤很快就红了起来。

她紧紧咬着下唇，眼里满是厌恶，手动的动作力道加重，像是要将那一块皮给搓掉才肯罢休，动作越发急切，最后捧起一捧水奋力一扬，大多落到了脸上。

海棠盯着镜中狼狈的自己，大口大口喘息，眼里的愤怒与恨意不加掩饰。

缓了一阵子，她从旁抽出纸巾，将脸上的水擦了擦。

从洗手间走出，她看到站在外面抽烟的江锦，脚步微顿，而后若无其事从他身边而过。

“启悦的刘总，是个出了名的玩得开的人，他毁掉的少女没有一百也有好几十了……”

身后传来的沉稳声音令海棠顿住了脚，转过身，看着神情淡然吞吐烟雾的江锦：“江大少爷还真是有闲心，竟然做起了听人墙角这种话。”

江锦看着她，不言。

海棠轻笑：“你这突然跑来跟我说这样的话，是觉得我一定会答应别人的要求，而被你睡过的人转头到了这样的人床上，觉得脸上无光吗？”

她笑着说出这样的话，眼睛里却不含丝毫的笑意，反倒是一片冰冷，像是一支带了刺的白玫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