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“他带着程莹莹进了妇产科。”

一句话回荡在海棠的脑海里，虽然她早就知道了情况，但在外人眼里她就是被蒙在鼓里的，而季诗芮充当着这个“好心人”来告诉她这个残酷的“事实”。

得知了这样的消息，海棠觉得她应该表现出震惊来，不然岂不是对不起绕了这么大一圈特意跑来告诉的人么？

海棠脸色煞白，手一抖，勺子落到盘子上，发出刺耳的声响，刺激着耳膜，扬起一张难以置信的脸看向季诗芮，十分牵强地扯出一丝微笑来：“诗芮姐，这可不是能随便开玩笑的。”

这样的反应在季诗芮的预期之内，非但没觉得夸张，反而是觉着十分的合理。

“这样的事情，我怎么可能会随意开玩笑？”季诗芮的手覆到海棠的手背上，安抚道，“我就是怕你被骗被一直蒙在鼓里，这才特意来做了这个恶人，你可一定要好好想清楚，如果程莹莹真的有了，以江爷爷的性子是必定会让他们结婚的，那时候，你可怎么办？”

海棠神情恍惚，好似受了极大的打击。

季诗芮起身，大步上前，坐到海棠的边上，神情担忧：“还好吗？”

海棠慌乱端起面前的果汁，低头喝了几大口，深吸一口气才回过魂来，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：“谢谢诗芮姐今天带我来吃饭，也谢谢诗芮姐愿意跟我说这些，还谢谢诗芮姐的安慰，我很好，真的，很好。”

越说到后面，声音越低，甚至带着几分哽咽。

季诗芮轻拍着海棠的后背：“棠棠乖，咱们不难过，早知道总比晚知道要好，总比到时候被突然告知要结婚新娘却不是你好。”

海棠极为勉强地笑着。

“不想笑就不要笑了，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而已，会过去的。”季诗芮安慰。

“好。”海棠垂下头，“诗芮姐吃好了吗？”

季诗芮看了眼她没怎么动的牛排和红酒，说：“吃好了。”

“那我们回去吧。”海棠说，“我想回家了。”

季诗芮点头：“好，我送你回去。”

坐进车里，海棠靠着椅背，头偏向窗外，长发遮住了半晌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