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程小姐既然心中明白江深是有主的人，以后就请自觉些，别往他的身边凑，不然……”

海棠勾唇一笑，并未将话说完，给人以无限遐想。

她视线看向江深，后者垂下眼睫，在这昏暗的夜里，他脸上的表情看得不真切。

程莹莹双手紧紧握拳，稍长的指甲嵌进肉里，疼痛感让她回神，松开紧咬着下唇的贝齿，抬起头来，面上仍是一派镇定：“海小姐多虑了，我知道分寸，也不会自甘堕落去做那让人厌恶的小三……我与江深，仅限于老同学的关系，仅此而已。”

海棠缓慢点了几下头，悠悠说：“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。”

程莹莹出自书香门第，有着自己的傲气，此时此刻面对着海棠，输人不能输阵，勉强一笑。

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，只是回到帐篷时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被凝固住，全然没了知觉。

目送程莹莹进了帐篷，海棠站直身，没有给江深任何眼神，向着她和季诗芮的帐篷走去。

江深刚想要伸手去拉她，不料她早有所备，他抓了一个空，大步跟上，轻唤：“棠棠，你等等。”

海棠顿住脚，未转身。

江深一个跨步，站到了她的跟前，借着明亮的月光望着她的脸，天色暗，看得并不真切，也无法正确捕捉表情变化，他有些紧张和局促：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海棠抬眸：“又为什么道歉？”

她的语气太平静，江深更加紧张了。

“下午时的态度和对你的不信任。”他说。

“哦。”海棠语气无波无澜。

江深：“……”

不等他再说些什么，她望了一眼天色，直说：“很晚了，我要回去睡觉了。”

言下之意是：你别挡路！

读懂了意思，江深再次被噎住。

准备了一晚上的话，在这一刻喉咙好似被人扼住，一句都说不出，缓缓侧开身子。

海棠发现了他的神色，却也仅是发现了而已，绕过进了帐篷。

…

“棠棠，醒醒。”

迷迷糊糊间，海棠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耳边轻唤，她微蹙眉头，翻了个身，拉过薄被盖过头顶将整个人都蒙住，又继续睡。

季诗芮瞧着她这困意十足的模样，觉得好笑，俯下身，捏住她的鼻尖。

呼吸不畅，海棠十分不情愿地睁开眼，不悦的情绪都写到了脸上，眼里还带着几许迷茫。

“醒了？”季诗芮笑看着她，“快起来，马上就是日出了。”

海棠懵懵懂懂被拉起来。

季诗芮将相机挂在她的脖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