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悠然使劲的睁了睁眼,她依旧在俘虏营内,苦笑一声,回道:“淳大哥,你叫我?”
淳金典一颗吊在嗓子眼的心,闻声渐渐落了下来。
“悠然你别睡,同我说说话,不到最后,我们都不要放弃好吗?”淳金典又不自觉的哽咽了起来,堂堂七尺男儿,流血不流泪,而他在这短短几天内已尝尽了咸涩。
“嗯”,悠然张了张干裂的嘴唇,想给淳金典鼓气,但是却只能发出一声微弱的鼻音。
“悠然,军营的粮仓着火了,我猜测一定是有人纵火,粮仓是军营的重要命脉,如今被烧,众将士的口粮就没有着落了,李连昌一定会上书皇上,让其增援粮草,到时候来押运粮草的一定是皇上信任的人,我们……”
淳金典说着说着便沉默了,李悠然又苦笑了一下,殷都离蜀暮路途遥远,日夜兼程也需四五日,而他们明日就要被当众处决了。
普陀赤丰戍边大营。
腰挂弯刀的呼元哈尔站在瞭望台上,笑看着陵越军营内火光漫天,脸上的络腮胡随着他的笑意不停的抖动。
“吾主,想来加措将军已经成功了”,一个头戴毡帽身穿黑甲的北夷将士单手握拳置于胸前,恭敬的说道。
呼元哈尔闻言,笑意更甚:“不愧是我呼元哈尔的儿子,布达旺传令下去明日午时进攻陵越。”
被唤布达旺的黑甲将士闻言,有些迟疑:“大王那儿……”
呼元哈尔瞬即止住了笑意,阴沉回头:“你追随的是我呼元哈尔,而不是他贝伦耶!”
布达旺不敢多言,立刻将头低下,恭敬的回道:“是,属下这就去!”
“布达旺你只需记得,我呼元哈尔是你向天狼神发过誓追随的主人,你最好一直记得,下去吧。”
呼元哈尔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,现在大战当前,正是用人之际,他不能犯同敌军将领一样的错误。
“是,属下知道了!”布达旺飞身跳下瞭望台。
一脸傲然的呼元哈尔朝普陀境内的夜空望去,嘴角勾了勾:“贝伦耶、李元烈,哼,这普陀和陵越是我呼元哈尔先看中的!”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。
次日。
李悠然和淳金典二人问斩行刑的日子。
愁云惨淡,寒冷的北风像冰刀子一样,打在脸上生疼,李悠然一路紧闭双眼,直到被士兵抬到一处人声压抑的空地上,才慢慢睁开眼睛。
李悠然睁眼第一件事就是,寻找淳金典的身影,并肩而立的淳金典,没了往日精神抖擞的模样,憔悴不堪的面容,看的李悠然心疼,淳金典意识到李悠然在看他,扭头对着李悠然扬起牵强的笑脸。
“悠然你变丑了。”
李悠然微愣,随即眉眼弯弯有气无力的笑道:“哪有你丑啊!”
“将军!”
“将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