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觉得后背好像贴在了一张烧红的铁皮上面似的,剧痛无比,可还是咬紧牙关不放手。血尸挣扎着想转过身来,但脖子被红绳勒住了,挣扎得越厉害,那红绳就勒得越深。血尸嘴巴里赫赫赫的声音越来越响,到最后,变成了一种撕心裂肺的嘶吼声。
我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,继续使劲。手中的红绳已经割到颈骨的位置了,要是一般人早就死了。可这血尸挣扎的力气却丝毫没有变弱。
我深吸一口气,左脚向前,跨了个弓箭步,同时腰腹一起发力,双手用力一勒,一股热腾腾的脓血直接从那血尸的腔子里喷出来,喷了我一后背。同时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我肩膀边上飞过来,掉进我的怀里。低头一看,正是那血尸的脑袋,龇牙咧嘴地看着我。
我吓得嗷一嗓子,把那它扔了出去,血尸脑袋在地上滚了两下,卡在水槽下面,两只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我。
我不敢再瞅,回过头去,血尸的身子抽搐着倒下去,还从腔子里不断往外淌血,在地上抖了一阵,终于慢慢不动了。
我长舒了一口气,心想不是萧忘机留下这一截线,老子差点玩完。背后和两只手腕,都跟被热汤浇过一样,火辣辣地疼。那血尸的身体貌似带有某种酸性,把我手腕上烫出来好几个大泡。
虽然受了些轻伤,可我的自信心却一下子膨胀了起来。稍微休息了一下,又重新走到主卧的洞口旁边,顺着梯子爬了下去。
我刚才就发现主卧的洞口挖得十分粗糙,现在下来一看,粗糙程度甚至还超过我的预计。这是一个大概有四五平米的小空间,周围的墙边凹凸不平,好像是用铲子一下下铲出来的,还抹着一层水泥。更令人惊讶的是,这小洞里面居然有一张小床和小桌,就跟有人曾经住在过里面似的。
我绕了一圈,没看到其他值得注意的东西,也没见到萧忘机。又走到那个通道边上,望了两眼,通道深不见底,极为狭窄。几乎只能容纳一个人勉强通过,稍微胖一点非卡在里面不可。但通道两边都是青石砌成的墙,一看就有年头了。虽然谈不上多精致,可和小洞里的手艺绝对是天壤之别。
我看到这里,又联想到主卧里放的水泥袋子,大概明白了一些:这洞的手艺太糙,非常有可能就是那农名工一家五口挖出来的。至于什么原因就不清楚了。兴许是觉得屋子太小了,想挖个地窖住?或者是打算在里面藏些什么东西。具体原因就不清楚了。可以肯定的是,他们在挖地窖的同时,把藏在这小区底下的一条密道给挖了出来。
我虽然不懂什么考古,但看这密道上面砖头的样子,至少也有上百年的历史。那说明这通道里面,不是个地宫,就是一个古墓。年代至少也是清朝的。这种地方要是发现了,肯定会被文化部门保护起来,怎么会在上面盖一个小区?也太匪夷所思了吧。
这个发现一下子就把我的好奇心勾起来了。况且还没找到萧忘机的影子。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,突然听见上面的地板上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。很像旅行箱在地板上拖来拖去发出的摩擦声。但仔细一听,又消失不见了。
我迟疑了一下,迈步往通道里走了进去。
那通道弯弯曲曲,一路向下,走了四百五百米,脚下的潮气越来越重。我感觉自己已经走出了轴轮厂小区的范围,而且至少在地下二三十米的深度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,像冬天农村里烧的牛粪。吸进去,肺部有些发痒。但不知道是不是我吃过莴玮的关系,咳嗽两下就好了,没什么特殊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