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落电话便已经被急忙扣下,仿佛自己对面是洪水猛兽一般,听着电话内的忙音洛筱眸子不由一暗,刚才自己话出口的瞬间连她自己都很惊讶,她没想到会将心间的那丝不快泄露而出,而且正巧被母亲捕捉……
她也不知为何现在与母亲打电话时总会有些莫名的烦躁,她也找不到理由,但这股烦躁就是从心底涌起,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也有点儿不甚记得清楚,只是莫名其妙感到母亲最近似乎特别的烦人,动不动不吃晚饭闹得佣人们每天紧张兮兮的,让她也难受。
加上零零散散的各种琐碎事情,例如每次都在她专注的时候打断她,每次都在她在考虑重要的事情时拿着一杯牛奶过来让自己喝,将自己思绪打乱,逐渐累积起来心底便不自觉的对母亲开始产生一丝不满,也逐渐的开始让她不愿意亲近母亲。
压下心底涌现的愧疚,洛筱轻微摇了摇头,她现在最好应该考虑一下这周回家吃饭的时候,她如何跟母亲解释今天的事情,如何跟母亲道歉,而且她也需要跟母亲好好认真的谈谈心了,她好像很长时间没有正经认真的跟母亲说上几句话了。
将电话扣回,洛筱垂着眸子不断轻柔着紧皱的眉头,心间似乎有一块儿地方被堵着,格外的让人难受,眼角无意轻瞥,眼尾正好扫过自己放在抽屉里的那叠文件,原本缭绕在心头的各种思绪瞬间被驱散,伸手下意识将文件取出。
看着文件上自己做的记号,洛筱眉头越发紧皱起来,不再想自己刚才纠结的事情,专注垂头看着自己手内的文件,每翻一页,洛筱皱起的眉便会紧上一分,外面夜色渐深,远处依旧灯光透亮的别墅内,洛母呆呆的坐在客厅沙发上。
手依旧是放在电话的把手上却没有再抬起,只有靠近才会发现那双眼睛内并没有丝毫焦距,平静的仿佛一潭死水,让人看不真切内中那层缥缈薄雾下的深意,宽阔的大厅内此时难得没有一个人候着,长久时间过后,洛母眨了眨眼缓缓垂下了眸子。
她…刚才似乎从糖糖的话语内听到了嫌弃和不耐烦…似乎已经对她这个母亲厌倦了…不…不会的…糖糖是她的女儿,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,又怎么可能会对自己露出那样的情绪,一定只是她的幻觉…一定是她听错了……
心内如此不断安慰自己两句,洛母泛起波涛的心湖终于平静了些许,眸子内一抹神殇难掩划过,喉间恍然感到一痒,下意识便咳了起来,当见到掌心出现的一抹血色时,洛母身形一颤瞬时感到眼前一黑,整个人昏了过去……
隐约间耳旁传过阵阵慌乱的声音,很快身体被搬动的感觉让洛母感到一阵恍惚,下意识想要睁开眼睛,洛母却感觉眼前一片昏沉,眼皮沉重的让她睁不开眼睛,三观的清醒让她能够清晰的听到耳旁嘈杂的争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