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点小伤就大喊大叫的,那以后在战场上……岂不是要大哭一场?”乔木不以为然地笑了笑。
阮清歌已经用对讲机呼叫了同队队员过来,在此之前她待在陷阱陪着乔木。
“就算喊痛也没有用啊,也不会立马就不痛了。”
“你还笑得出来,”阮清歌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,“真想知道你面对死亡时还能不能这么沉得住气。”
乔木嘴角噙着笑意,泛着柔光的眸盯着她,道:“小时候战争剥夺了我的家乡,放眼望去都是死人,从死人堆里爬出来,那种才是绝望。”
阮清歌静静地看着他。
“也许人在面对死亡来临时,都会特别的冷静,所以也没觉得有多大害怕。”乔木轻声笑了。
这些都是他的陈年过往,他们认识这么久,还是第一次听他讲自己的过往经历。
“所有人……都死了吗?”阮清歌放柔了声线。
乔木深深吸了口气,洒脱地点了点头:“嗯,都死了。对方投放炸弹,短暂的十几分钟,生活过的市区都变成了废墟场,父母的尸体就躺身边。”
他的语气很冷静,也很洒脱,说这些话时嘴角一如既往噙着笑,像是在诉说跟自己无关的事。
一场惨绝人寰的战争夺走了那么多人的命,而他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概括。
亲眼看着自己的家乡和亲人死在面前是何等的痛,怎么可能是事不关己呢?
只不过痛得太多,已经免疫了,哭得太多,眼泪都干涩了,既然无法改变发生过的灾难,就只能坦然地面对。
“乔奕……”乔木脸色沉了几分,嘴角没了笑,但表情看不出悲伤,只有叹息:“阿奕他为了推开我,被一块建筑物砸中……右臂没了。”
阮清歌抿了抿唇,这大概就是乔奕为什么只用左手,极少用右手的原因。
虽然和她交集不多,但也算认识他的。留意过他的人就会发现,那家伙很少用右手,有次阮清歌见到他用左手写字,以为他是左撇子,就没多在意。
却没想到,背后的原因竟是这样。
虽说模拟假肢看起来跟自己的手没什么两样,但始终是假的,知觉没有那么灵敏。
阮清歌还想说什么,洞口响起脚步声,几个蓝队成员按照吩咐把他们救上来,护送乔木去了医务室。
因为中途发生了意外,乔木和阮清歌只能算弃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