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们的虚影如果互相相撞，就会有其中一个或者几个消失不见。它们虚影的光亮是不一样的，往往是更靓一点的许英辉吞噬微暗一点的虚影。这些虚影的光亮把握前方，以至更远的视野，照射的越来越亮。

“夏函……夏函……夏函……”。

我听到了一直在叫我的名字，我的脑子乱成一团，强打精神，集中意志，我再睁开眼，看到了一个银色的大厅，一个人正注视着我，他还一直叫我的名字。

“伊莱？”我叫出了他的名字。

“你刚才一直闭着眼睛，后来还目光呆滞的直视前方，你到底遇到什么了？”伊莱疑惑的问道。

“好多尸体，还有各种虚影……”我说着，开始意识到，我是夏函，正在给一个名叫奇达的超级间谍做操作，我用我自己的意志，操作他渗入“灵徒改造基地”的受体，带他的受体还带有他做间谍的思维方式，某些记忆和技能。

“有可能是灵元素泄露的空间，在灵徒复制和灵元素组合时有些不满意的‘设计品’就会被销毁，但是销毁之后，植入在受体内的灵核，会出现泄露‘灵磁’的现象，如果多个受体都在泄漏‘灵磁’，各种灵元素就会释放在空间中，造成乱象。”伊莱推测了一下。

“‘灵元素’是看得见，摸得着的吗？”我不解的问道。

“本来是无法做出‘视觉呈现’的，所以灵计划的伟大之处就在于此，通过‘灵磁仪’和超级计算机，就能把‘不可见’的灵元素，尽量用‘可见’的视觉影像来表达。这样，就方便了灵元素的复制，提取，分析，配比和组合等一系列极为精确的操作。”伊莱给了详细的解答。

“所以，我进入的就是这样的‘泄露空间’？就像我和应烟诺在意大利的那个小镇，也是一个‘泄漏空间’。”我内心惊叹，那所谓的“泄漏空间”仿佛“鬼域”一般。

“按动销毁按钮吧！我觉得，你已经进入了‘灵徒改造工厂’中的一个危险模块。”伊莱满脸紧张。

“我还想再等等。”我不想轻易放弃，总不能让这一次

的探究变成了一个无疚而终的状态。

伊莱没有阻止我，我也在黑暗恐怖的经界里继续前行。

随着光亮感的不断增强，我视野前方的范围内，竟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小楼。我记得，是那家名叫“科瓦迪”的小旅馆，我耳朵里听到的怪声逐渐消失了，怪影也不见了，脚下一直踏着的尸体也走到了尽头。难道，我是又回到了起点了吗？

“嗨！”一个女子热情的声音出现，那一头脏辫和黝黑的皮肤十分显眼，让我一眼认出了她的身份：玛丽亚，不，准确的说，是操控着玛丽亚受体的应烟诺。

“那曲悟道之后，我还真是进入了一个‘奇妙的世界！’”我假装感慨。

“那时我们的‘销毁区’和‘泄漏空间’。简单理解，就是处理‘次品’和释放‘废料’的地方，”玛丽亚说的一脸轻松，她完全没把那个黑暗恐怖的世界当回事，她只把它们当成了一个巨大的“垃圾桶”。

“噢……原来是这样，我说嘛，每个工厂确实应该有个‘废品处理区’。”属于奇达的那种间谍特质又出现了：即使不认同，也能见机行事，见人说话。

“你的考核，算是合格了。你可以离开这儿，等消息了。我会和其他的负责人一起开会商量一下你的作用，看看你适合售卖那类的‘商品’。”玛丽亚微笑着，碰了碰我的眼睛继续说：“这个可以还给我吗？”

我摘下眼镜，递给了她，同时，我眼前的世界，又恢复到了那个破旧的小二楼旅馆，回头望那个神秘诡异的“灵徒改造基地”，它又还原成一个十字路口，还有一堆破旧的土平房。

玛丽亚把眼镜挂在她的胸口，她轻盈的转了一圈，又用手臂勾住我的脖子：“再见了，亲爱的间谍先生。”她咬着我的耳朵，真是有耳鬓厮磨的感觉。

这个神秘莫测，诡异多变的女人！我内心暗自愤恨。

“你走吧！”玛丽亚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
“噢……那我们下次再见。”我向前走去，然后又猛然间回头，道：“请问什么时候汇给我‘面试’的反馈？”

“应该很快！”玛丽亚继续微笑。

“拜！”我举起手，丢出一个飞吻。

内心沉重的越走越远，我不知道，我到底漏了多少破绽，或者，真的是没有被怀疑，但我的焦虑是占上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