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不言……就这样搁下你走了?”换了两次毛巾,应含絮终于打破缄默的尴尬,看着池崇满身绷带,问,“你的伤,到底要不要紧?”
“不要紧。”池崇说,他很享受此刻的安谧。
“可你脸色不好,人家发烧都是白里透红的,怎么你是雪白雪白的?”应含絮开始啰嗦,噼里啪啦地问,“你当真只是发烧?头晕不晕?肚子饿不饿?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?何不言这么不负责,要不要我请别的军医过来瞧瞧?”
“应含絮,你倒是挺关心我。”池崇说。
“你是一军统帅,关乎宁国西南边疆的安危乃至国土的完整,我自然该替天下百姓关心你。”应含絮说得大义凌然,池崇不受用:“我不要这样的关心。”
“那你要怎样?”
“我浑身发冷,你过来给我抱抱。”池崇说。
应含絮恼了:“你现在是发烧哎,浑身滚烫哪里就冷了?不要闹了好不好!”
“正因为我发烧,体内热量外泄,内里才觉得寒冷无比,你怎么就不懂这个理呢?”池崇也急了。
应含絮一怔,心忖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,自己居然无言反驳。
“那……那一会儿等水水造起炉子,整个屋子烤火取暖,你就不冷了。”半晌,应含絮才支支吾吾道。
池崇一副歇菜的模样:“等她造炉子……那得等到何年何月?罢了罢了,就让我冻死算了。”脸色苍白、唇色发白地裹紧了被子,丢掉额头上的毛巾,看上去着实可怜兮兮。
……
“来了来了,炉子来了!”慕容水水捧着不知从何处借来的火炉子,急急忙忙回到营帐,谨遵何不言的吩咐,开始生柴点火。
可是忙里偷闲一抬头突然发现榻上卧着的不是池崇而是应含絮,不禁诧异:“应含絮,怎么你跑池崇床上去了?池崇哥哥人呢?”
“在这儿呢。”高高隆起的被窝里,传来池崇享受的闷哼声。
慕容水水脸蛋一红,大为震惊。
“他怕冷,我……要我给他暖被窝。”应含絮解释道,自己也觉得这理由很牵强,遂倍觉尴尬。
慕容水水自然不解风情:“这天……冷吗?对于一个发烧的人来说,冷吗?要真冷,刚才还一块块冷帕子地敷着,不敷出病来呀?”
“说是热量外泄,体内就会发冷。”应含絮说,然后指指被窝里的人,“他说的?”
“你信吗?”慕容水水反问。
应含絮也脸红了。
慕容水水返身去把营帐的门带上,折回来说:“这要是被他新娶的小妾看到,指不定就醋意大发弄死你呢应含絮!”
“如仙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“如仙不是,所以你们就乱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