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含絮看着她气不喘脸不红的模样,打心底里佩服:“水水,没有早点和你成为朋友,真是我的损失。”
“别这样说,谁让我们以前是情敌呢,当初也是我姑姑看走了眼,如今,常琴是我们共同的敌人,那这个小贱蹄子,我当然义不容辞得收拾她!”
被收拾的应杨柳,本该被丢到马车上然后策马狂奔到西南疆界,目睹慕容水水上阵杀敌,让她亲身体会因她的助纣为虐造成的生灵涂炭,可是,慕容水水和应含絮眼下是西靖皇宫的人质,别说是雇马车,就是逃出皇宫也比登天要难,这不,才拖着应杨柳离开她的房间,就遭遇了西靖王妃的堵截。
“一大清早就听到嚷嚷声,你们两个想做什么?”西靖王妃一袭得体的鹅黄色长裙,拖曳在嫩草冒芽的石阶上,显得格外清纯又脱俗,慕容水水悄悄附在应含絮耳畔,说:“是个好打发的女人,且看我的。”
“王妃早啊,一大清早打扰到了您,是我们的不是。”慕容水水卖乖道,“那个……我们三个打算出去溜达溜达,一览未来大西国的美景,您要不要考虑和我们一起去呢?”
“你们两个是太子常琴交代给王子的人质,休想趁着王子不在宫里逃窜出去!”
“我们没打算逃呀,这里好吃好喝好招待,我们干嘛要逃?我们只是……”只是出去遛弯?出去撒野?出去杀敌?慕容水水终于找不到借口了,应含絮适时插话,却是逆着她的思维来的:“没错,我们的确是想逃出去。”
“应含絮你疯了吗?这样说这婆娘哪还给我们出去!”慕容水水怨念道。
应含絮看着西靖王妃,诚恳道:“她不是婆娘,她是西靖王子的王妃,可能也是将来大西国的皇后,或者是大西国皇帝后宫三千佳丽中的其中一个可怜人。”
西靖王妃眉头一皱,好像被刺痛了心,她说:“你休要胡说!”
“我没有胡说,你看这天下,除了曾经以女为尊的北银国,哪个号令一方的君王身边不是妻妾成群?想你也熟读女经,深知每位帝后的过去,或者大方纵容帝王的左拥右抱,独守空闺,换一个后世褒扬贤淑美德的赞誉,或者嫉妒心起满手杀戮,包括美艳的妃子和帝王的子嗣,最后落得个千古骂名,余生在凄苦中度过,这两种情况,想必在西靖王子夸夸其谈他未来宏图伟业的时候,你也曾一个人静静想过。”
西靖王妃竟无言反驳,静静听应含絮续道:“我曾听说你们是青梅竹马,他对你死心塌地,你待他忠贞不二,你们结合的故事甚至被民间文客谱写成戏曲到处传颂,你们是天下夫妻的典范,你们的美誉不止在你们的国土上散播,甚至大宁国的女子也常常艳羡,是少女们如梦般浪漫的追求,可是,今时不同往日,那日西靖王子调侃常琴身边没有女人的时候,想必你也觉察到,他已经在渴望将来莺燕环绕的盛景,你是他的骄傲,他甚至对你寄予厚望,认定你怀藏后妃之德,会成全他对权力包括女人的野心,但我知道,你心底未必情愿,你开始怀念小小一方净土只有你和他的过去,你经常问自己这样的决定是对是错,当他一步步走向他所谓的成功的时候,你却恨不得倒退回去,你彷徨于未来,你害怕自己做不到他想要的完美……”
“不要再说了!”西靖王妃打断应含絮,她终于无法忍受自己深藏的内心被一层层剥开来分析,分析得透彻却无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