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父母已死,活下来也是孤儿,不如早点下去投胎。”常琴说,他身边的刽子手手里的刀,滴滴淋漓着女孩父母的鲜血,还带着余温,女孩看着那刀子,悲痛的眼神溢出仇恨。
常琴对那抹仇恨再熟悉不过,他续道:“何况即便我放过她,她也不会快乐,她这一生都会活在复仇的泥潭里痛不欲生。”
“你知道痛不欲生,你还杀光她全家?”应含絮简直不能理解,“有必要吗?就为了侵占他们的地盘,你这么残酷就算能东山再起掀了常英的政权又怎样?这些都是你的子民,天下人会服你吗!”
“天下人服不服我,那是今后的事,现在,你走开。”常琴说,他身边的刽子手更近一步。
应含絮打死不从:“除非你连我一起杀了。”
“那就干脆杀了她!”应杨柳怂恿道,“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非要留着她……”
“给我闭嘴!”常琴将应杨柳打断,然后喝令她的手下,“把她们两个,关进柴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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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琴最终没有痛下杀手,月光冷寒的柴房里,应含絮为保住了小女孩的性命而稍稍获得些许良心的宽慰。
“你叫什么?”应含絮问。
“黄莺。”
“多动听的名字……”
“姐姐,你是那个坏人的什么人?他为什么不忍心杀你,却还要把你关起来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,我对他而言,大概还有些我自己也不清楚的价值罢。”
“姐姐,我父母在地下,会保佑我们平安无事吗?”
“会的,肯定会的……快睡吧。”应含絮抱住黄莺,安抚她阖眼睡觉,可应含絮心里清楚,目睹了这样的灭门惨案,这个小女孩在今后的许多年,都注定不会有安稳的睡眠。
应含絮也几乎一宿没睡,黄莺躲在角落里低低抽泣,每一声哽咽都紧紧揪着她的心,黄莺又以为应含絮已经睡着而不敢放声大哭,应含絮知道这样的情况没办法安慰,也只能佯装入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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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蒙蒙亮的时候,黄莺的哭声已经停歇片刻,应含絮叫起了她,悄悄告诉她说:“振作起来,我们要想办法自救。”然后应含絮把常琴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她,并把自己之前丢树叶、丢布条的计划也透露给了她,应含絮说,“我们还有机会,在这客栈留下一些线索,可以让前来抓常琴的人看到。”
“我对客栈熟。”黄莺说,她是客栈的小主人,应含絮也是想到了这一点:“是的,所以我们需要配合。”她翻出藏在身上的碎布条,上面用鲜血写着一个又一个的“琴”字,为了留下这些线索,应含絮肚兜外的中衣几乎快要被撕光了,黄莺见状,问:“你不冷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