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为什么不肯信我?”常琴有些恼怒,他不轻易失控,此刻却显得百口莫辩,“要我怎样说你才肯相信,我的心也是肉做的,池崇是我兄弟,池碧是他姐姐,我就算再残忍,也不会亲手杀了他姐姐!”
“那你能给我解释下为什么池碧死了吗?”应含絮继续逼问,“难道说看你走了,池碧才想不开,一口咬掉了自己的舌头?”
常琴悲愤地看着应含絮,语声低抑:“我不想跟你解释,因为无论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。”他言毕起身欲走,翩飞的衣角掠过应含絮的眼角,勾起她眼眶湿润。
这一次,是真的想哭了。
应含絮本不想把气氛搞得这么恶劣,本计划与他好好讲一讲,应含絮本希望他给自己一个解释,可他给了自己却又不愿去相信,应含絮越想越暴躁,也霍然起身,对着他的背影,大喝道:“我要和你分手,常琴!”
常琴的身子猛地一僵,驻足不前,背脊挺得笔直,却没有回头。
应含絮气鼓气鼓:“我不是在说气话!”明明说的就是气话。
因为常琴不回应,应含絮便继续说:“我会出宫去,再也不要进这个坑了!”
“随你。”常琴最终只回了简简单单两个字,说完就走,始终没有回头。
兴许他也带着抹孩子般的稚气和怨气吧。
应含絮越想越难过,天色昏暗,夜月朦胧,寂寥环境更显凄凉,可是都已经说出那样的话了,这个时候再厚着脸皮蹭进去,不是自讨没趣嘛?
忽然眼角余光瞥见对面屋檐上闪过一道黑芒,不多时便坐在飞檐一角,衬着刚刚破出云雾的皎月,那姿势叫一个帅气,看得应含絮明明很伤心的小心脏,莫名一颤。
“月澈!月澈!带我上去!”应含絮噔噔噔跑到那边,仰着脑袋对月澈说。
月澈低头睨她,那居高临下的眼神恍惚让应含絮看到了傲然于世的王者气焰。
应含絮眉头一蹙:这种气质怎么会发自他一个江湖小贼身上呢?
却不容她多想,月澈已经飞身而下,信手一提,便直直将她拎上了屋檐。
“后悔了吧?”开口第一句话,这厮居然这么问应含絮。
“后悔什么?”应含絮只是想上屋檐吹吹风,并不打算朝他吐苦水,遂装傻充愣,反问之。
“后悔进宫,后悔入坑,后悔梦想做某人的太子妃吧?”月澈狡黠地笑,补充说,“当然我不介意你回心转意投入我的怀抱。”
“月澈,看来你最擅长的不是偷鸡摸狗,而是偷情报,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?”应含絮凝神看他,“而且你这么个大活人,有事没事老在宫里瞎晃悠,居然没人逮捕你吗?”
月澈笑:“这宫里家贼都难防,谁来管我这个外入的?”想了想,复又问,“你确定今晚就要出宫吗?须知明天可有一场好戏要看呢。”
“这宫里每天的好戏还不够多吗?”
“有关惠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