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含絮站在门外,和应杨柳大眼看小眼,半天没说话。
池崇问:“你们介不介意和我一块儿睡?”
他的意思是去他的营帐里凑合一宿,可应含絮总感觉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,显得格外暧昧。
“当然不介意。”应杨柳说,“三少在哪里,柳儿便在哪里。”
“很介意。”应含絮说。
“那你睡露天吧。”池崇说,然后牵走了他的乖柳儿。
这会子又乐意亲近人家,应含絮看着他们两手牵着手扬长而去,眉头拧成一个“川”字。
然后应含絮发现自己彻底无家可归了,倾城不让进,又错过了池崇的收留,想再寻个下榻处自是难上加难,难不成要豪放到随便找个军帐和将士们挤一挤?
其实也未尝不可呐?
当应含絮心里冒出这样的想法来的时候,她竟鬼使神差地去找个笔纸过来,写了行字:“今晚谁肯收留我过夜,我亲自做包子,给恩人晚饭加餐。”然后放在地上,又给自个儿挪了个小板凳,坐在纸边慢慢等待。
所有走过路过的将士们无不好奇围观,先是垂涎三尺地打量了几眼应含絮,然后注意到纸上的字,接着扼腕叹息地摇了摇头,最后依依不舍地走开了。
经历了好一拨子人都是这个反应,应含絮终于顿悟到问题出在那句话上面——亲自做包子,给恩人晚饭加餐。
貌似自己做饭不好吃的事实已经从飞鹤坡传到白虎营来了。
于是应含絮大笔一挥,改写道:“今晚谁肯收留我过夜,我给恩人捶背揉腰”。
够奉献够牺牲了吧?
果然,一大拨子人踊跃报名,争得头破血流。
“姑娘,来我们帐里吧,我们那儿有肉吃!”
“去去去,姑娘才不稀罕你们的熏肉,一窝子臭,还是我们那儿好,我们那儿有好酒!”
“你们屋子有臭大脚,酒也是馊的!”
“哈哈哈哈,我们屋里头干净,小徐天天抹地板洗床单,跟个娘们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