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呆坐在桌前好一会儿,才似乎反应过来床上还有一具“尸体”。
天将大亮,她惊跳腾起,然后忽又愣住。
她大约发现桌上几乎纹丝不动的菜,少了许多。
她一定怀疑是被人吃了去,因为没有老鼠偷吃会留下如此清晰剔除的骨头。
她打量屋子四周,首先想到的是有没有人进来过,进来之后是否看到了床上的人。
如果看到,必然不可能还裹成个卷笔挺搁在那儿,目击者也绝无可能还有心情吃掉自己饭菜,所以,八成进来的人只是为了偷食。
可是住在这所驿站的又有哪个人,穷酸到三更半夜到人家姑娘房里吃光她的所剩?
这不合逻辑,除非……
应含絮下意识往身后床榻看去,然后骤然感到周遭阴风阵阵,忍不住直打哆嗦。
这池崇该不会空着肚子上路,所以返回来吃个饱吧?
着实可怕!
应含絮必须对他的死负责,至少负责检查他是否已经死透。
于是应含絮小心翼翼掀起帷幔,在自己房里跟个偷食的贼一样蹑手蹑脚,与包裹尸体时一样用颤抖的双手缓缓展开被褥,看到池崇两只眼睛睁得老大眨巴眨巴。
“啊——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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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崇没想到应含絮会被自己吓晕过去。
这可咋办好呢?她若连这点小小的承受力都没有,又如何将“死掉”的自己拖到乱葬岗去埋了呢?
池崇都替她担心。
其实池崇没准备露馅的,他只是在光透进被褥前没准备好闭上眼睛屏住呼吸,所以被她看到了自己正在酝酿死样的表情。
当然池崇也知道就算刚才不暴露,迟早也会暴露,当她抱住被褥,就会发现被窝里是热腾腾的,哪个死了挺尸半夜不凉透反而还发热的?
必然是诈死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