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定睛一看手机屏幕,身体里面的困虫全部消失不见,那个电话号码是爷爷的。
“喂,爷爷,我是喜宝,您在哪儿呢?您要把我急死吗?”
伊克山还没开口,就被对面清澈悦耳的声音吸引住了。女人的声音虽然充满了焦急和不安,伊克山听来,很像是一阵春风,轻柔动人,温柔细腻。
他常听人提起江南一带的女孩,说话都是吴侬软语。声音柔软细腻、如丝如缕。
“爷爷,是您吗,您怎么不说啊?”
对方迟迟没有发出声音,喜宝又问了一遍,隐隐察觉出不太对劲。
伊克山这才从喜宝的声音中回过神来,“您好,我是伊克山·依力夏,我在玉龙喀什河发现了一位汉族老人。你爷爷现在住在我家毡房......”
喜宝非常努力倾听对方传达的信息,只是对方的普通话非常的不标准,一口浓郁的本地口音夹杂着个别一两个字的发音可以听懂,大部分根本无法理解对方在说什么。
“不好意思啊,先生,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,请问您身边有没有会说普通话的本地人或者汉族人?”
伊克山虽然不会说普通话,但是他经常看电视,刷短剧,他能够清晰地听明白对方在说什么。
夏医生急道:“小伊,你怎么不说话了?”
伊克山一脸尴尬,急得满头大汗。
“夏医生,她听不懂我在说什么,现在怎么办呢?咱们草原上除了我阿姐,其他人好像都不太会说普通话。我阿姐又不在家,不然还能跟她说清楚。”
“对了,我想起来了,你可以去找阿依别克,他今年读五年级,普通话好得很!”
伊克山拿起手机对着顾喜宝又说了几句,可惜对方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。
“您好,麻烦您找个会普通话的人跟我交流,您那边是不是有我爷爷的下落了?”
两人陷入了已读乱回的模式,伊克山挂断电话之后,出门骑着花斑去了阿依别克的家里。
电话那头的喜宝,一脸迷茫地望着窗外,隐隐觉得刚才的电话不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