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克山怔住了半天,阿爸凭什么可以随便动手打阿妈,难道就凭阿妈是他的女人吗?他对家中的牛啊、羊啊、马啊,这些动物都很温和,唯独铁拳舍得落在自己妻子的身上。
“你是我见过最无能的男人!”伊克山站在父亲的面前,冷冷说出了这一句话。
一瞬间,巴哈尔迪力和卡合热曼都惊住了。
巴哈尔迪力自认为自己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,家里的顶梁柱。他平日里不仅放牧,每年会抽一部分时间去喀什的莎车地区捡玉。
到儿子伊克山这一带,他们家族已经经历了四代捡玉,可以称得上是捡玉世家。
巴哈尔迪力对玉石有着极度高超的敏锐度,他的一双犀利的眼睛,在莎车地区的玉石矿脉,经常可以捡到质地细腻、色泽鲜艳的玉石。
牛羊跟着水草走,牧人跟着牛羊走。这些年,巴哈尔迪力家中的牛羊成群,都是他捡玉、卖玉赚到的钱,为家里置办了这么多的牛羊资产。
如今,儿子竟然说他是最无能的男人,巴哈尔迪力感到十分愤怒。
“伊克山,你把说清楚,我巴哈尔迪力怎么可能是最无能的男人?你的眼睛看看外面的牛羊,这一片草原就是咱们这个家最富裕。”
伊克山身体一阵悸动,看着哭哭啼啼的母亲,心里愤怒的火苗彻底被点燃。
“没错,你就是最无能的男人,欺负女人,家暴女人,这难道不是无能的表现吗?仗着阿妈体力不如你,你生活中稍不顺心就对她拳打脚踢。我和姐姐从小就憎恨你欺负阿妈,你在我们心目中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阿爸,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。”
“现在,我再跟你说一遍,我绝不会娶麦娜沙当我的妻子。在我心目中,她就是我的妹妹,仅此而已。”
伊克山说完,头也不回离开了毡房。
卡合热曼松开丈夫的双腿,跑出去追了半天,直到看不见伊克山的身影。
返回毡房,看见气到脸黑的丈夫,卡合热曼第一次正面与他“交锋”。
“巴哈尔迪力,你逼走了我的女儿维达娜,现在你又逼走了我的儿子伊克山。你赢了,他们都很憎恨你,我也和他们一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