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同意。”邱寒渡眉间透出一丝薄怒:“婚姻不是儿戏,你要是娶她,就必须爱她。你拿她当了第一次挡箭牌,怎么忍心还拿她当第二次挡箭牌?”
这些天,她也算是把这挡子糊涂事儿搞明白了,也想通了为什么沿思追来时,龙飞飞可以冷静成那样。
他根本不爱德奈雪。
他是为了留下来,才找了那样拙劣的借口。
曾经是,现在也是。
邱寒渡的声音淡淡的,几乎没有起伏:“你为了在我身边明正言顺待下去,也为了让王爷安心,更为了不辜负王爷对你的交托。可是,为什么你从不考虑雪儿的感受?”
龙飞飞的脸色一白,没有狡辩:“我是想,也许时间长了,就能培养出感情来。”
“那你先培养,培养好了打申请报告。我签字了,你们就结婚。签不了字,你们就别结。”她用了现代用语,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懂,伸了个懒腰,下桌了:“就这样,我困了,去睡会儿。”
一屋子人面面相觑,都不敢说话。这不是才起床吗?又睡……
邱寒渡的确又去睡了,乏得很,头晕,目眩,还胸闷难耐,呼吸急促。这是要死的节奏么?
她倒下去,很快就睡着了。
白天似乎比晚上睡得踏实。云卷云舒,鸟儿欢畅,马嘶长鸣。她忽然害怕寂静。怀烟山的夜晚,太寂静了。
寂静得让人想哭。
寂静的时刻,太想念聂印。如果他在,如果他在……
可是,他不在。是她亲手拒人**里之外,让他放她走,让他不要来打扰。
但这,不妨碍她想念他。相思入骨,仿佛呼吸里都是相思的味道。
傍晚夕阳正浓。朵儿姑娘敲门进来,坐在床边:“公子姐姐,你起来走走,要不你陪我去看看太子哥哥吧?”她不想看见邱寒渡总是昏睡,便想了这个借口。
邱寒渡睡得迷糊,想起在梦里,听见涅康的声音,那么清晰,便点点头。她没有将这个梦说给秦朵儿听,怕她胡思乱想。
涅康的坟在怀烟山半腰的一片空地。那里搭起了木架,花藤缠绕,芬芳满溢。绿色荫荫,点缀着千朵万朵花儿。
花开千万朵,朵朵皆相思。满满都是朵儿姑娘的相思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