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始至终,邱寒渡没有争辨过任何一句,只是定定地安静地望着少年聂印。
他到底是信她,还是不信她?
从始至终,聂印也没发表过任何看法,只是一脸悲伤地望着邱寒渡,举手投足间的依恋,不言而喻。
悲伤漫延。
邱寒渡知此时不是追问“信与不信”的时候,换上素服,跪在凤喜灵堂前,以媳妇儿的身份,向老夫人磕头上香,直把秀妃娘娘气得脸色铁青。
当晚,太子殿下很够意思,也留在印王府守灵。秀妃娘娘几次三番劝其离开,毕竟太子身份显贵,而凤喜本是奴婢。于情于礼,都不合礼法。
太子殿下一意孤行,很得秦朵儿的欢心。这太子殿下维护了她的公子,本就大功一件,如今还肯留下来主持事务,形象又高大了不少。
皇帝楚湛下了圣旨,追封凤喜为千喜夫人。各皇子皇女,文武百官均表达了悲痛之情,就算人未到,礼也隆重到了。一时间,印王府门庭若市。
印王爷身着孝服,与邱寒渡双双安静地跪在灵堂前,不接人待物,还不吃不喝,就那么呆呆地守在凤喜身边。
一天就这么过去了。
两天就这么过去了。
悲伤成河,哀乐声声。天也哭了,下起雨来。
聂印还是不眠不休,不吃不喝,无论谁劝都没用,仿似入了禅定。邱寒渡也一样,就那么陪伴少年一起扛着,没有多余的一句话,没有多余的一个动作。
她的世界,本来就只有一个他。
直到第三天,少年缓过劲儿来了,喝了第一口水。他接过黑妞手中的水杯,喝了一口,顺手就端至邱寒渡唇边,喂给她喝。
邱寒渡浅抿一口,没动,也没说话,继续跪得端正。
秀妃见状,柳眉冷对,拂袖而去。
第四天,王爷和王妃吃了第一餐饭。膳食是黑妞准备的,全是素食清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