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一点一点暗下去,风吹得呼呼的,雨很快就湿了窗台。
邱寒渡倾身将窗户关上,一转过脸,便与聂印撞个正着。确切地说,没撞上,只差零点几毫米。
她早就知道他悄无声息跟在身后过来了。她的脸比月光更沉静,没有一丝笑意。如果像秦朵儿那样的性子,必定是没心没肺地一转脸,“砰”地撞在他怀中,然后唧唧歪歪,唧啦鬼叫,咯咯笑倒在他的怀里。这样的女孩才有趣,不是吗?
她的耳朵太灵敏,神经太警觉,对每个人的脚步声判断得太准确。她清楚地知道,他悄然跟在身后,同时也拿捏得十分准确,他离她多少距离。
没有惊讶,没有笑声,对上他妖孽的桃花眼,她依然是那样沉静无波的面容。
她这样的女人,真的一点都不讨人喜欢。连她自己都不喜欢自己,这少年到底是哪根神经短路了,非死乞白赖地逮着她当王妃?
“寒渡!寒渡!”英俊少年笑嘻嘻的英俊样儿,褪去白天严肃的外衣,恢复了在她面前一贯的赖皮劲儿。
“吃错药了?”邱寒渡现在一听他这个叫法,心里就直发颤。
聂帅哥曲起手指就朝她的额头弹了过去:“我会吃错药?忘了我是干什么的?”
邱寒渡揉了揉额头,没好气地绕过少年,径直走向椅子,落座:“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京都?”
“你想回京都?”聂印也在她身旁坐下来,泡一碗茶,香气盈人。
“我无所谓,”邱寒渡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样子:“我在哪儿都行。”
“怎么能无所谓?”聂印气呼呼的:“你得替你相公出谋划策,方是为人妻道。”
“假的!”邱寒渡挑了挑眉,抬起眼来:“朵儿有什么不好?又是旧识,她给你当王妃,正合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