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远乔也是特工?”聂印的脑子转了转,听不懂她的话可以自动忽略,捡自己喜欢听的问。其实他真的喜欢听吗?不见得,只是不问,又挠心挠肺。
那是一个少年的心病。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惹祸精,但特别迷恋跟她缠绵的感觉。他从未对别人有过这种感受,包括韦大小姐。韦大小姐在他心里是神一般不可亵渎的存在,与男女之情无关。
只有她,惹祸精。每次想起她曾经撕心裂肺地喊“安远乔,我恨你”,他心里就烦燥得想杀人。他很想杀了安远乔,却被告之安远乔死了。他想把这个人从惹祸精的心里拔出来,却不得其法,倒是越来越好奇。
她恨他,那爱他吗?
她叫他的名字时,那么痛的样子,是什么经历才会痛成这样?
她忽然想看日出,跟安远乔看过吗?
较劲儿,拼了命的较劲儿。
“是。”邱寒渡回答的时候,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,一丝表情都没有。
“他,咳,你喜欢他?”那时的聂印还不知道要如何爱一个人,如果时光重来,也许他不会去剥开她血淋淋的伤口。
少年,还不懂到底该怎么爱一个人。
“喜欢。”邱寒渡太诚实,一是一,二就是二,她不想再做一个狡猾的特工,说任何话都拐弯抹角:“因为喜欢,所以恨。”这句话成了多年以后他们之间老吵架的由头。
如果早知道是这样,也许她不会给出这么实诚的答案,而是让一切烟消云散。其实,本来就已经烟消云散了。从知道他背叛那一刻开始,她就不再爱他。她恨他吗?其实她真正恨的是自己而已。恨自己蠢,蠢得不可救药。
聂印听到答案,心里堵得要了命。蒙头蒙脑,躺了半个时辰不说话,然后起身,默默地从窗户出去了。出去之时,他一句话都没说,脸色很难看,妖孽的桃花眼黯然神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