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薄言侧目，不置可否的放下手中的水瓶，反而转开话题。

“小时候我妈忙，我经常一个人，那个时候很少有人愿意和我一起，所以就只能自己找乐子。”

男人嘴角轻微的挑了挑。

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要跟姜允诺说这些，可是反应过来的时候，那话已经说出了口。

终究是没有必要再收回了罢。

那时候，黑暗生活里唯一的一点亮光，可能就来源于天上的星星吧。

凉薄的月光洒在靳薄言身上，脸上。

此时此刻，姜允诺近乎痴迷的看着他，就觉得这夜色好像将他脸上的冰融化了一样。

靳薄言下颚的棱角锋利，他一条手臂搭在腿上，长腿交叠，很随意的坐在那里。

这还是第一次，姜允诺听到他提起从前。

十六岁以前，回到靳家的从前。

莫名的，姜允诺忽然觉得，像这样待在他身边，似乎不那么压抑，也不那么害怕了。

“靳薄言，我很好奇——你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？”姜允诺眸子一转，问了出来。

她其实更想问的是，为什么靳薄言总是跟靳家的人关系很淡漠的样子，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。

可是今晚靳薄言难得提起母亲，姜允诺下意识的去想，或许，他应该不愿意听到“靳家的人”这个话题。

于是中途改了口，换了一个问题。

靳薄言显然也没有想到，姜允诺会忽然问到这个。

他沉默了一瞬，修长的手指在手中的水瓶子上点了点，转过头去看小妮子的脸。

她的皮肤很好，细嫩光滑，毫无瑕疵，在夜色的修饰之下，更显得姜允诺犹如落入凡间的天使。

靳薄言顿了一瞬——她的确是天使，是很早以前，他心里就认定的天使。

于是不自觉的，他放柔了语气。

“你不记得了？”

“啊？”

姜允诺一愣，记得什么？

——难道说，自己认识靳薄言的母亲？

她半天没反应过来，靳薄言瞬间便意识到自己似乎说破了什么。

气氛尴尬了一瞬，他面不改色的接上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