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娘哭着要寻死,当儿子的肯定要在旁边劝,一时间,哭声劝声埋怨声响成一片,别提多热闹了。
其实这人啊,都有惜弱的心理。
一开始,大家觉得二房不容易。
他们从柳家分出去之后,没得到银子,也没得到什么好东西,就只有赖家那八亩地,还没交上租子,再加上孤儿寡母的没有进项,就很同情他们。
这会儿赖家母子这么一哭,这帮人就又觉得他们可怜。
柳家是寡母带着几个孩子,赖家不也是吗?没交租子是不对,可人家老娘有病了,总不能为了交租子,让自己老娘病死吧?
柳家二房虽然分出来,日子过得不如在本家,可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都在一个村里住着,还要为了那点粮食把人逼死不成吗?
眼看着周围的人议论纷纷,指责柳松不厚道的声音越来越多,王氏脸上就带了些忧色。
老宅那边,除了柳老爷子之外,柳文孝面无表情,眼中却带着喜色,柳文升更是几乎把幸灾乐祸四个大字写在脸上。
眼看着场面乱哄哄的,柳松知道自己再不出面不行了。
他上前一步,对赖二道:“你说你娘病了,是真的吗?”
“当然是真的!”赖二抬起头,亮出了自己趁乱揉红的眼睛,“我娘她从上秋就开始咳嗽,到现在还没好呢!不信你上我家去闻闻,现在屋子里还有药味儿呢!!”
当然有药味了!
他前几天就去镇上药铺子后门守着,捡了一堆药渣子回家,为的就是给今天做准备。
临出门之前,他已经家在锅里把药渣炖上了,不管谁去他家看,保证都能闻到满屋子药味儿。
柳松很确定他白天去赖家的时候没有闻到药味,但他知道,现在不是分辨这个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