皙白的小手，捏着木勺，尧了一口汤放进嘴里，下意识咽下。

甚至来不及尝到汤里得味道，亦或者人族食用美食的满足。

只觉得汤很热，而她在里头尝出了酸甜辛辣，如同那又在买面汤的老翁，此时面上洋溢着笑容，好似发自内心一般。老翁是否真的开心，金灵想，她已经不需要再直接探查一个生灵的内心，因为她已经从他的面容看到了一切，明明这世界颠倒，众生皆苦。

又是为什么能够有这般灿烂的笑容与欢乐，想来是面对往后日子的盼头。

眼中有一瞬间怔愣，便是金灵也没想到自己可以在这一瞬间想这么多。

可她不是神祇，也不是人族，而是天道，这天地之间最高的规则之灵。

“你的一生都在逃亡，这般是否也是苦中作乐？”

汤没有吃完，一口已经足够，一行人再次坐上了马车，女童稚嫩且玄妙的声音再次响起，也让对面正在与自身对弈的夫子微微一怔。

不只有多久没有人敢这般与他言语，而这问题倒是头一遭，毕竟他是人间最强，又有谁能够这般问他。“苦中寻乐也好，只不过我躲着这天，而这天却不是也奈何我不得！”

声音悠长，有独特的调子，不似一般人干脆，也不似一些人温吞，夫子的话音绵绵尾音上饶，也让听者能够不自觉慢慢沉淀下来，静心聆听。

“这天奈何你不得。”当真是好气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