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妈刚才还在家呢,”徐和燕说着便朝屋子的方向喊道:“妈,姑来了……”
徐和燕连着喊了好几声,都没有人回应。
徐大喇叭的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,冷着脸说道:“不是和你妈说过了嘛,今天我带大夫过来。”
或许是被徐大喇叭长辈的威严吓到了,徐和燕小声说道:“刚才我出门的时候还在呢!”
徐大喇叭知道徐和燕也不清楚她妈去哪了,便又问道:“你爹呢?”
说到老爹的时候,徐和燕原本俏生生的脸蛋一下子就阴郁了起来,两条细长的眉毛一下子蹙成了一团。
“我爹,在屋子里躺着,这两天已经没法吃喝了。”
徐大喇叭听完,脸色又沉了几个度,有些惊讶道:“怎么又严重了?”
病人如果不吃不喝了,只能说明一个问题,那就是病得越来越严重了,日子要用手指头掰着算了。
徐和燕没回答,只是把把小脑袋埋的低低的,秦云能感觉出来,她又哭了。
见徐和燕又哭了,徐大喇叭不好再说什么,只是烦闷的说道:“别哭了,你咋动不动就哭呢。”
秦云听着两人的对话,明白过来为啥徐大喇叭这么急着催文伯了。
如果秦云再晚来几天,说不定见到的就是徐和燕老爹的骨灰了。
“秦云,你看?”徐大喇叭意思很明显,就是让秦云赶紧进屋子里去看看。
秦云说道:“徐婶,咱们赶紧进去看看吧。”
徐大喇叭赶忙前面开路,秦云紧随其后。
刚走了一半,秦云想起来,徐大柱的伤口包扎的时候需要用酒精或者碘伏消毒,刚想张口就被徐大喇叭拦住了。
“秦云,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小燕吧,这孩子之前天天在医院照顾她爹,包扎这样的小事情她没问题的。”
徐大喇叭不愧是老人精,一下子就看出了秦云的忧虑。
徐大喇叭都这么说了,秦云还能说什么,被徐大喇叭拉拉扯扯的朝屋子里走去。
门帘刚一掀开,秦云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。
这种味道就像是在这个屋子天天泡在药罐子里一样,各种药剂混合,一种很奇怪的味道。
进到屋子后是一间简单的小客厅,再往里走还有一个房间。
徐大喇叭轻轻的推开里间的屋门,比小客厅更加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。
而且其中还掺杂着一丝腥臊的尿液味。
秦云明白,久卧病床的人都有这么一股子味道。
在屋子靠窗的地方放着一张简易的小床,由于屋子里光线的问题,秦云只能依稀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。
一个骨瘦如柴,已经皮包骨头的人。
床上的人双眼紧闭,嘴唇干裂紧绷,脸色苍白无血色。
如果不是徐大喇叭让秦云来治病,秦云都会以为这是死人了。
“水旺?姐来了。”徐大喇叭轻声呼唤着病床上的人。
原来徐大喇叭的弟弟叫水旺。
秦云看着平日里凶巴巴的徐大喇叭,眼睛里流露出了少有的温情。
或许是徐水旺感应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,努力的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皮,过了许久徐水旺的眼睛才露出了一条缝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