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公室里静了好一会儿。

李辰曦用电容笔划掉平板上的原计划，道：“那我打电话询问蒋总那边，重新确定时间。”

“不用，让钟叔替我接待。”

“……好的。”

半个小时后，顾泽漆处理完手里的事，起身离开办公室。

李辰曦订购的鲜花也已经送过来了，司机代收后，把鲜花放进车后座。

顾泽漆乘坐专属电梯，直下公司负一层，来到地下停车场。

司机为他打开车门，清雅的花香扑鼻而来。

很多年前，顾泽漆抱着黎茉的时候，总能在她身上闻到一股香味。

淡淡的、甜甜的。

让他很舒服的味道。

一次偶然的机会，他陪同客户赏花，才猝然发现，那是茉莉花的味道。

不过，探病送全白的花是不吉利的。

所以顾泽漆要求在茉莉花里、穿插了几支红色的百合花。

百合花的花语是“心想事成”。

车停在医院门口。

顾泽漆捧着鲜花，袖口挽了两圈，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腕。

他走到电梯，等待之时，引来不少路人的侧目。

医院的电梯很宽。

顾泽漆站在最里面，微扬的眼尾透着三分疏冷，眼型十分漂亮，即便不含笑意，也如水光潋滟。

门边的两个结伴同行的女生，临出电梯之际，还忍不住向最里面望了一眼，才依依不舍地离开。

顾泽漆一直坐到了住院楼的顶层。

这一层楼的病房全是高级VIP类型，管理严格。

顾泽漆走到电梯转角的服务台，正要填写探病记录。

忙碌中的护士一抬头，眼睛一亮：“是你啊！”

顾泽漆微微点头。

他来的勤，这里的护士记得他也不奇怪。

护士看了看他手里的花，和以往没什么差别，纳闷地问：“你今天还是来探望907的那位吗？”

“对。”顾泽漆轻车熟路地拿起笔，正要填写。

哪知护士一把夺走。

“907的患者已经醒了，昨天就出院了，她的家属没通知你吗？”

顾泽漆呼吸猛地一滞！

心脏也在这一刹那骤然暂停！

他反射性地按住记录本，嗓音急促而沙哑：“你确定吗？她叫黎茉，是她醒了吗！？”

“就是她啊，睡了五年的植物人，两天前突然醒了过来，一点事儿也没有，我怎么可能记错……”

顾泽漆脑中一片空白，仿佛陷入了一种瞬间而又漫长的宁静。

头脑转停，思维停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