茂密的丛林间，启扬和戴航两人闷头不语，只是直直地往前走去。

两人的脚步不紧不缓，越往前走，道路变得越来越宽敞，树林倒是越变越稀疏了，很快，东方的光明如一把利剑刺穿了大地，刺入了那无边苍穹，头顶的璀璨星空也终于消失在了那夺目的光辉之下，隐退到了那之后更为寂灭的黑暗中。

在前方，启扬两人的视线中已经隐隐约约看到了天荒之域的尽头，那一片没有这无边丛林的世界。

唰。

这一次没有了天荒守护者的阻拦，启扬两人顺利的窜出了那足有半人高的草丛，走出了那茂盛的丛林，迎接着外界温暖的阳光。

“这里……就是天荒以外的世界吗？”感受着脚下踩着的厚土的感觉，启扬看着面前那空旷的平原，开心的笑了起来。

曾经的他，总会在闲暇之余来到天荒的边界，偷偷的眺望一下外面的世界，可这一次，当自己亲自踏上这块土地之时，那种自由的感觉萦绕在启扬心头，久久不散。

天荒之外，人类世界。

启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，外界的空气没有天荒之中的那么清新干净，略显浑浊的空气中夹杂着一些细小的尘埃，让人呼吸起来不是那么舒服，至少从小生活在天荒的启扬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
而另一边，同样走出天荒的戴航已经跪倒在了地上，俯下身去捧起了一抔黄土，放在鼻尖，狠狠的嗅着泥土的气味。

五年了，自己终于回来了。

启扬没有去打搅戴航此时的缅怀，他看了看四周，入目之处尽是一片原野。

稀拉拉的几棵小树苗斜斜地插在地上，地上布满了沙土，好些地方都露出了地表的岩石，远远看去，隐隐在不远处还有几具野兽的尸骨，几只食腐秃鹫在高空盘旋，不时飞下来啄食一口。

“灵气好稀薄。”启扬运转起自己的命法，感觉到四周的灵气较之天荒少得可怜，自己全力打坐一天，怕是也比不上在天荒吐纳两个时辰。

“人类世界，该不会都是这副模样吧？”恶劣的环境、淡薄的灵气，启扬对于自己第一次来到的人类世界的第一映像就不太好。

“放心吧，天荒之外的世界可不全是这样子的。”缅怀结束的戴航走到了启扬身边，轻轻拍去身上的尘土，扶着启扬的肩膀说道。

“因为这里是最靠近天荒之域的地方，人烟罕至，这才如此荒芜，”他慢慢解释道：“在那些人类聚居的地方，譬如那些大城市，那才叫繁华呢。而且那些有大势力掌控的城市，城中还布有聚灵阵法，灵气浓度虽然不如天荒外域，但也没差多少。”

“而且，”戴航一手指向北方，说道：“就像北方的极北古战场一样，那里可是千年之前天下第一宗门冷月峰的驻地……”

“冷月峰？！”启扬记得冷漠那时便说过自己是冷月之主，而且这冷月峰又是在北方，莫非与冷漠有什么关联不成？

“是的，冷月峰那可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大势力啊，只可惜千年之前被其他势力毁灭了，真是可惜啊。”戴航叹息道。

“冷月峰不是天下第一宗门吗？怎么会被别的势力灭了？”启扬问道。

“我可不知道，我这些知识都只是在我宗门里面的藏经阁偶然看到的，我也不大清楚，或许是有比冷月峰更强的势力与他交战吧？”戴航不确定的说道：“毕竟大陆上卧虎藏龙，就连那些超凡入圣的大能者也不敢说自己无敌于天下呢。”

“嗯。”启扬沉吟一阵，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名字—帝梵罗，那个似乎与冷漠有着血海深仇，更或许和自己的身世都有一丝关联的天道之主，会不会就是毁灭冷月峰的幕后黑手呢？

“我跟你说啊，”戴航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，“像那些顶级势力的门派驻地，那可是有着一些高级阵法的存在啊，就例如他们的护宗阵法，恐怕连超凡入圣的强者都闯不进去，那里面的聚灵阵法所汇集的灵气，论浓度绝不会低于天荒外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