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三日,江颜没怎么出过门,那件绣了不到一半的嫁衣也被江父给拿去了。
张月如敲了敲门,手里端着饭菜还冒着热气。
只可惜房间里从始至终就没有任何的动静。
她又柔声劝了几句,但效果甚微,只好又端到了厨房。
江母在厨房收拾着锅碗,见状叹了口气:“放锅里温着吧。”
“好,”张月如掀开锅盖,把饭菜放到了篦子上热着,“娘,颜颜这事…”
“聘礼已经给谢家送回去了,这事以后就别提了,”江母叹气,“颜颜过几日就会忘了的。”
张月如张张嘴,也不知道说些什么。
只是她觉得颜颜忘不掉。
小姑娘从来没有强求过什么,但是这一次,应该是真的喜欢谢家那个。
“你多劝着点,你爹的意思是等过几天就找媒人来,多找几个相看想看。”
江父这次也下了决心了,甚至把与谢家的情谊都搁到了一边。
说到底,谢隽做的事让人太难以接受,江父心里有气,怪谢家没有说实情。
事情闹到这一步,脸面上都不太好了。
“娘,我看着那谢隽也不像是坏人,对颜颜也挺好的。”
江母摆摆手:“现在是挺好,谁知道以后怎么样,本来以为他从军那么多年,怎么也得是个正直上进的人,谁知道弄了这么个赌场。”
再说了,赌场天天接待的都是些什么人,那都是好人家避着的地方。
不看别人,就单看那江元宝,成天跟着几个狐朋狗友,连一点正经活都没有。
“娘,这事就没点余地了吗?”
张月如就是担心颜颜心思重,什么都憋在心里。
“没什么余地了,”江母连连叹气,这几天,他们老两口也没少因为这事发愁,最后还是决定长痛不如短痛,今天才把聘礼给送还回去。
婆媳两人在厨房里压着声音说着话,与此同时,待在自己房间里的江颜眼睛都哭红了。
本就瘦弱的身子骨更加的单薄了,短短几天,原本还有点肉的小脸也更瘦了。
一双杏眸空洞无神,呆坐在床上也不知道这个姿势保持了多久。
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好了。
但她不想出门,不想见人。
外面有人在说话,但是说的什么,她听不清。
她想应该是家里人在说谢家的事,不想让她听到。
江颜无力的半靠在床边,怎么想要一个人那么难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