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琰那幽怨的目光,在我眼前挥之不去,我头疼欲裂,而眼前的赵琰却依然似笑非笑地瞪着我。
人最幸运的事儿,就是拥有记忆,可以时常回忆起曾经的美好;
而人最大的不幸,就是记性太好,想忘记的却总是忘不掉,徒增烦恼。
我依稀记得婚礼上的人,表现都很奇怪,赵琰很奇怪,吴志钢看起来也有点怪,我极力地表现出波澜不惊,他应该看不出来我跟赵琰认识啊,陈凡也很奇怪,他一个劲鼓动我去给新人敬酒,又逼着我给新人出难题,说关系好的话,不能让他们轻易过了我们这桌。
我记得当时我让服务员去拿了一只鸡蛋,然后让赵琰把鸡蛋从吴志钢一个裤腿滚进去,从另一个裤腿再滚出来。可能是裤子太瘦的原因,当那只鸡蛋经过老吴胯下的时候,这只蛋却无论如何也滚不动了,如果想继续下去,赵琰一定要用一只手拨开那话儿,另一只手再把蛋滚过去。
赵琰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,希望我能放过她。
我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,兴奋地跳到椅子上,一边挥手一边喊"滚蛋!滚蛋!",陈凡和梁宏伟哈哈大笑,有节奏地用力拍着桌子,大声地跟着喊“滚蛋!滚蛋!”
赵琰倏地站起来,右手拿起酒杯,一股脑泼在我脸上,然后左手一耳光扇到我脸上。
再后来,我只记得我不停的往嘴里灌酒,陆纯说我比新郎喝酒还拼命,搞不清今天谁要入洞房。
其他的细节,我想的脑壳痛,却再也想不起分毫。
手机振动了一下,我拿过来一看,还是那个号码,说我再不给钱的话,就要对我下手了,附件是一张照片,照片里我正抱着个黑袋子从包间里出来。
我回拨回去,响了两声,拒接。又拨回去,拒接,如此反复十几次,都是拒接。
我发短信过去,说你想要多少。
对方很快回了短信,说你把那袋钱都给我,我就把所有视频照片都删除。
我说,你把卡号给我,我把二十万都转给你。
对方说,你当我傻逼吗?零头不要,一百一十万,少一分都不行。
我正要回短息,把我知道的脏话都骂一遍,吴志钢的电话就打了进来。
电话在手里执著的响着,接还是不接?我犹豫不决,说不清楚我对不起他,还是他对不起我。我和赵琰曾一夜缠绵,而吴志钢却把赵琰据为己有。
电话响了三十几秒,我还是接了起来,干咳了几声,笑着问,你个鸟人不好好地抱着老婆度蜜月,这会打电话给我干嘛?
吴志钢说了,靠,还他妈抱老婆呢,昨天从酒席回去,我老婆就把我反锁在门外,我说尽好话也不让我进去,麻蛋的,有这么窝囊的新郎吗?
我沉吟了一下,说,那你给我打电话有毛用,赶紧想办法哄哄你老婆啊。
吴志钢说,我觉得你肯定有办法。
我心中一凛,这小子话里有话,莫非他已经看出来我跟赵琰认识?我咳嗽了两声说,我有鸡毛办法,新婚之夜你老婆给你个下马威,我看你以后得收敛收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