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,虽然找到了,他现在还不能回来。
他~他病了吗?还是受伤了?方芳的声音有点抖。
我说,没有,欠了人家六万三,不给钱,不放他走。
方芳说,你在哪,等我,我马上到。
杨禾眯缝着眼睛看着我说,搞不懂你是怕了,在演戏,还是真他妈的有急事。
我哼了一声,说,你丫的不用急,早晚办了你。
ATM取款每日有限额,换了三张卡,才取出来四万五千块。方芳一脸焦急的问我,还有没有钱,借给她,明天就还。
我说我卡里比脸上都干净,没钱。
方芳不信,说,你借我两万,明天多还你两千。
我说你也太瞧不起人了,我要是有钱的话还用你借?
方芳说,那怎么办?
我说,先过去吧,随机应变。
按照短信上给的地址,我们七拐八拐进了一条巷子,方芳跟在我身后,拉我衣角的手越来越用力。这是一家麻将馆,几个小格子包间传来哗啦啦的麻将声,还充斥着廉价的香烟味儿。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走过来,穿着紧身的绿色裤子,脖子上还有一条黑色的带子,跟他妈狗一样,一头黄色的头发蓬松着,更像是一只狗了。
这狗子歪着头,斜着眼睛看我,慢条斯理的点上一支烟,深吸了一口,作势要往我这喷烟。我心生厌恶,一手用袖口捂住口鼻,一只手伸出去挡在前方。狗子倒也识趣,一口烟用力的吸到肚子里。问我钱带来了吗?
我用手拍了拍挎在胸前的包。
狗子让我打开看看,我说你没资格看,别浪费时间,赶紧带路吧。
狗子一直望着我,虽然黄毛挡住了他的眼睛,但能猜到,他在瞪着我。悻悻地带我们上了二楼,里面有一个台球案子大小的机器,周围坐着六个人在玩,每个位置四周都有几个谋士,指手画脚的猜测着下次会出什么。
我擦,任逸这小子,估计折在这台机器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