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情压抑的时候喝酒,是很容易醉的,更何况像任逸喝酒这么猛的人。任逸的家庭烦恼并没有因为倾述而得到缓解,更没有被酒精稀释,反而是越说越气,越气越喝,拦都拦不住。任逸最后一杯白酒灌进嘴里的时候,有一半酒顺着脖子流到了衣领上,乱糟糟的胡子上也挂满了酒,像极了武侠小说里的那些莽撞汉子。
任逸端着空酒杯,摇摇晃晃的站在那,用手指点着我和陈凡,说你们两个王八蛋不用现在看我的笑话,等你们结了婚就能明白我的痛苦了。
我说,还不一定能完全领会,至少不会像你又怕老妈又怕老婆,我上初中那年就不知道我妈跑哪去了。
任逸说,我也不一定能体会,我老婆要是想离婚,我一句挽留的话都不会说,直接滚,心生反意的,一刻也留不得。
任逸说,去你妹的,你俩绝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,瞎他妈的吹牛,等你们结完婚,有你们苦的,等着瞧吧。
陈凡撇撇嘴,说谁让你管不住自己那东西,同学妹妹都不放过,霸王硬上弓搞得后患无穷,还到处怪这个怪那个。我以后有老婆了,绝对不能让你知道,更不能让你见到。
我哈哈大笑,连声称是,菜还没买呢,就生米煮成熟饭了,肯定会有问题啊。
任逸踢了一脚桌子,吼着说,能搞到是本事好不好,你们牛的话也去搞一个试试,看看搞不搞得到,说不定裤带没解开,人家就报警了。说着拿起杯子,倒了满满一杯白酒,一口喝下,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摔。然后给了我和陈凡一人几拳,说你们两个王八蛋还是不是兄弟?我都这样了还他妈的拿我开涮,看我笑话,还是不是人?
几拳下来,我跟陈凡疼的直咧嘴,正琢磨着要不要还手,任逸晃了两下,突然像根冰棒一样直挺挺的摔了下去,噗通一声倒在地上。
我跟陈凡赶紧过去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任逸扶起来,让他在旁边的榻榻米上躺下来。用力的摇晃,拿啤酒浇他脸,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陈凡说,让他睡一会醒醒酒再走吧,他这个鸟样,我俩很难弄走他的。
我点点头,说我俩很久没单独喝过酒了,正好喝几杯。
我俩又叫了一瓶35度的雪原,要了两个大杯子,一人半瓶。想起来上大学的时候,我俩经常在寝室熄灯之前,到楼下买一瓶二锅头。我把半瓶酒倒进陈凡的大茶缸里,自己喝另外半瓶,再开一包什锦菜就开喝,喝完之后再抽根烟,总共半小时搞定战斗,回到寝室里睡的特别香,只是呼噜声会变得很响,经常被人抗议。
我们又说起来高中时的趣事,感慨岁月的飞驰,我很不争气的又提起了吴妍,希望陈凡给我多讲点他在美国碰到吴妍时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