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

再次相见

李钊治下的三河逐步恢复了生机，与其说是李钊的功劳，不如说是多年来压在头上的石头忽然被人搬起来放到一边，让三河有了喘口气的机会。这么长时间一成不变的作风实在有点过于呆板了，没有了创新的原动力，这艘船只能随波逐流，任凭风吹的乱走，但问题在于，这艘船只不过停留在一个小小的湖水之中，不管风怎么刮，最终的结局似乎都已经看得见、摸得着，这里不是最好的土壤，没有足够的养分可以让它成长为参天大树，也没有足够的机会让它出海航行，这个小城能够支撑起来的平台只有那么高，根本不够它开足马力驶向宽阔的大海。

在自己的灵魂挣扎了很久之后，李钊也逐渐找到了人生的意义，只有金钱和欲望的生活其实是空虚的，也是没有意义的，这会让灵魂死去，变成一具活着的尸体。

接下来，他和马东海逐步讨论着市场情况和应对策略，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，自己应该被当作英雄而被历史铭记。所以，开足马力吧！叹年光过尽，功名未立，书生老去，机会方来！

除了大本营和省会办事处以外，马东海重新对各个城市对代理商的支持做了调整，没有利润空间，所有的操作都是扯淡，这是厂商合作的基础，也是大家共同的追求。在这种理念之下，剩余的全部代理商逐渐也感受到一丝宽松，尤其在整体情况不好的局面下，这种支持的作用被放大了数倍，雪中送炭，远远要比锦上添花更值得铭记。

在此期间，李钊偶尔会询问江程琳的归期，正因为感受到了山顶的艰难，他才更加期盼江程琳的回归，自己应该学习马东海，只拿自己该拿的那一份，否则，吃下去的也许早早晚晚会吐出来，否则也会是寝食难安。

“你这个人挺有意思，换成别人，一定希望我总也不回来，这样你就可以成为一厂之主，说一不二，你反倒催着我回来，不怕失去存在感吗？”江程琳在电话里有点调皮的问李钊。

“你在和不在是一样的。我也曾经这么想过，甚至差点被权力反噬，不过扒了层皮，我算明白了，有些时候人还是应该有些追求的。所以，也许一切都按部就班也不错。”李钊在电话里说。

“我听说你管理的不错，而且市场情况有所好转，市场动作和声势都比以前有所起色，你干的真的不错。”江程琳真心的称赞他。

“也许是运气好而已，没想到清泉会忽然之间崩盘，刚好赶上了这个机会。”李钊很谦虚，“我还是希望你尽快回来，这样下一步的具体安排才可以更加明确。”

“三天之后，你来咖啡会馆接我。”江程琳似乎有点撒娇，她只向强者撒娇，弱者根本没有机会领略她的娇羞。

三天后，李钊坐在咖啡会馆一楼的游泳池边，看着江程琳穿着比基尼在水中游来游去，简直就像是一条美人鱼。这让自己有点恍惚，时间好像是错乱了，好像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。

“怎么样？一切都顺利吗？”李钊问。

“不太理想，我拼尽全力只是把损失降到最低而已。”江程琳甩了甩头上的水滴，“但是最终还是有些损失。”

“尽力而为，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。”李钊说，“你好像特别喜欢游泳，怎么游都游不够。”

“我不喜欢束缚的感觉，所以在水里就像摆脱了地球引力一样，可以自由自在。我就喜欢泡在水里，像一条鱼一样。”

“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吗？也许是因为你心中有很多的爱和忧愁。”李钊无心的说。

江程琳凝望着李钊，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他看穿了一样，一个人越是缺少什么，就越是渴望得到什么，自由自在，无限美好，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