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你别着急啊!”李钊又给吴萍倒上酒,“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。”
“说。”
“我想让你帮我假扮政府的人,或者你找一个合适的人也行,然后找我批条用酒,我批完出库,你把这些酒拿出去卖掉,然后利润我们平分。”李钊说道。
“就是和你同流合污呗?”吴萍看着他。
“别说的这么难听,只不过是增加点收益而已。就像当初你压酒一样。”李钊说的轻描淡写。
吴萍没说话,又把眼前酒杯里的红酒喝了。大大的高脚杯,安静优美的环境,似乎不该这么喝酒。吴萍放下高脚杯,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醒酒器,那里面还有很多醒好的红酒,她一仰头,开始喝起来,红酒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去,流过她的脖子,流进了她的衣服里,也许,直接流进了她的心里。
吴萍喝了几大口酒,把醒酒器放在桌子上,胸前的衣服已经全都被红酒打湿、染红,紧紧的贴在她一起一伏的胸口上,她看着有些发愣的李钊说:“你还记得包永全吗?”
李钊忽然回想起当初三河酒厂的总经理包永全,他的音容笑貌和说话时的样子,仍然历历在目。
“当初他是鸿泉分厂的厂长,是胡适雨的同学,最惨的时候穷的叮当响,要不是胡适雨拉他一把,可能现在他还在为吃饭发愁。他从鸿泉分厂回到三河总厂,替换掉了如日中天的马东海,然后呢?你说来听听。”吴萍有些不屑的看着李钊,几杯红酒喝下去,让她的脸红红的。
“后来他担任了总经理,再后来,又被胡一迪取代了。”李钊说。
“放屁!你当初趴在我的身上郁闷无比的时候忘记了吗?”吴萍骂道,“包永全一上来就搞一言堂,把所有人都打压下去了。然后他借着走访市场和加强管理的名义,去代理商处收钱,让被调整的人送礼,你不是亲口和我说过,二嫂给他找了俄罗斯的大妞让他发泄欲望、姜磊因为送了钱所以才不被调整吗?你忘记了?你当初不是说过,他唯利是图,为了钱财不要脸,根本不管实际情况什么样,决策拍脑门,杀鸡取卵,所以才把三河酒厂带上了下坡路吗?你忘记了?不是你说,他素质低,根本不知道知人善用,不重视年轻人,不给你机会,在考虑第二办事处经理的时候最后一个才考虑你,让你特别失望吗?你忘记了吗?”
李钊被她问的哑口无言。包永全的种种劣行,自己简直如数家珍,不止一次的和吴萍说过,两个人曾经相拥着在月下的夜里谈论理想和未来,为自己发愁,为三河担忧,如果她不说,李钊还真的想不起来了。
“你当初有多么讨厌包永全,我现在就多么讨厌你。你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第二个包永全了。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,真是悲哀!现在,你还准备把我也拉下水,和你同流合污吗?”吴萍说道,红酒顺着她的身体流下去,不住的滴在椅子下的地上,就像是一滩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