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.

权力的快感

郑菊身上的香水味很快就让李钊迷失在权力的欲望里不能自拔，现在自己大权在握，还需要看谁的脸色行事？既然毫无阻拦，那么当然应该体会一下权力的快感和复仇的乐趣，否则拥有权力还有什么意义？

李钊去找马东海，虽然在面对他时自己仍然有一丝羞怯，但是顾不了那么多了，老领导已经老了，现在自己就是说一不二的人，谁都不行。

“之前成立的大客户部门和团购部门效果怎么样？”李钊问，在此之前，他从不过问马东海的决策，江程琳交待过，要全力支持马东海的工作，但是现在，自己的心已经被郑菊的那一句话引诱的如同火烧。

“效果一般，你也知道，这个城市就这么大，关系套着关系，大客户只是个噱头，至于团购，连企业都没几家，谁会团购呢？政府机关的团购根本不用推销，他们会自己找上门来。”马东海说。

“那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。我觉得咱们可以把大客户和团购部门调整到省会的办事处去，那里有华琳的高端渠道，也有相关的人员，更能够完成渠道的整合。”李钊说道。

马东海没有说话，这种对自己分管工作的指导可以说是探讨，毕竟是为了解决问题的，“未尝不可。”

“还有，我觉得内埠市场也要有调整，刘野年纪大了，也没有什么太好的作为，应该退位让贤。”李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
如果说刚才的话还算是探讨的话，这句话就完全是命令了。马东海看着李钊，他知道，如果让一个人保持完全的客观是不可能的，自己原本还怕李钊忽然乌鸡变凤凰会被权力冲昏头脑，好在他还有一定的克制和冷静，现在，他终于要释放心中积存已久的怪兽了吗？也可以理解吧！马东海想，被压抑了那么久，如果还能胸襟坦荡、过往不咎的话，那么一定是个伟大的人，这样的人太少了。

“你觉得怎么调整合适？”马东海现在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副手地位了。

“我觉得可以去外埠市场，这方面他很擅长。”李钊轻描淡写的说。

“他身体有点适应不了长期的出差，这件事他提过多次了。”马东海说，他其实想提示李钊，打击报复也要适可而止。

“那就去管理包装物库吧，那里工作没那么辛苦。”包装物的仓库在整个酒厂的最里面，偏居一隅，无人问津，除了车间使用包装物需要提货和定期的采购来的包装物入库以外，完全就是一个“冷宫。”

马东海心中有点愤怒，这种愤怒和当年李钊被胡一迪调往质量科时一模一样。“好歹他也在销售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，调去当库管，是不是有点人才浪费了？”

“他是人才吗？”李钊看着马东海问道。

马东海没有说话，自己原本以为，李钊是一个高学历的人，胸襟应该更开阔一些，没想到，他内心隐藏的仇恨一点都不曾消减。世事难料啊！对不起了刘野，这也算是你咎由自取吧！别人帮不了你，能帮你的只有自己。

“好，不过谁来接替他呢？”马东海问。

“赵阳怎么样？”李钊此时完完全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过界了，因为他根本不应该说出替代人选，那是马东海的事才对，但他还沉浸在对刘野的愤怒和对权力的快感之中，完全忘记了顾及马东海的感受。

“十多年的基层锻炼，能力没有问题。”马东海说。他点上一根烟，狠狠的吸了一口，如果说三河酒厂是一艘出了问题的船，急需要解决的找出问题，但是仅仅换一个船长似乎未必是最好的解决办法，尤其这位船长经受了多年的漠视和委屈，很难说他不会丧心病狂、变本加厉。可是，以德报怨这件事，说起来容易，做起来，真的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