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调研都是扯淡

顾问小组分兵两路，开始对内埠外埠市场同时开展调研。五个人中有一个小姑娘，看起来是编写数据和表格的好手，她整天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，跟在雷声身旁，时刻准备做好各项记录。

雷声首先调研的是内埠市场。闫秋对自己的个人素质颇有自知之明，开会时说话都说不利索，更别说回答顾问团队的各种问题了，于是他把李钊派去应付，自己落得个清净。

李钊也不愿意做陪伴，但是闫秋躲开了，自己实在没办法再推辞，只好硬着头皮陪着。单位派了一辆车和一个司机，专门用来接送雷组长，听其安排做调研。最开始，雷声向李钊要了很多基础数据，比如有多少销售人员，多少人口，划分多少片区，餐饮和流通如何区分，市场份额等等问题，李钊对答如流，这实在没有态度的参考价值。接着就是几个人坐在车里在这个小城里不停的绕圈，看看这里，看看那里。李钊的任务变成了早晨随车去接、晚上跟车去送，中午物色地方陪吃，就差把他们哄睡着了。他心里十分气愤：好歹自己也是个副经理，真不知道陪他们转悠有什么意义，既然是顾问小组，基础调研就应该由他们自己完成，自己像个保姆似的跟着，简直是在浪费生命。

“你们这个市场啊，情况不是太理想哦，我觉得划分的不够细致，管理相对松散。根据我们之前的研究，每个业务员负责的人口数应该是有上限的，太多了就忙不过来了。”雷声边走边对李钊说。

听着他用南方口音和自己吹牛逼，李钊真想一巴掌呼在他脸上，但是他怎么能这么冲动，只好应付着说：“你们以前运作过北方市场吗？对这里的风土人情熟悉吗？”

“我们的客户遍布全国，茅台、五粮液还有洋河的市场运作我们都有参与，对市场情况非常了解。”雷声得意的说。

“这么说，茅五剑的上市也和你们有关系呗？那你把我们也整上市得了，省得卖点酒这么费劲巴力的。”李钊说道。

“上市可不是简单的事，目前看来，三河还不具备资格，这也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。”雷声有点装。

“那你们得卖卖力气，争取刨到祖坟上，否则就白费劲了。赵本山不是说过吗？就美国人就牛成啥样了，不也上咱这借钱来了吗？扯啥犊子！”李钊有点冷嘲热讽。

“什么？祖坟？什么意思？”雷声有点不明白其中的意思。

“没啥。下一处去哪？”

李钊陪着雷声转悠了一周时间，基本上把内埠市场转的差不多了，问题主要在城区，乡镇基本上没有那么多的问题。李钊觉得，说是调研，实际都是扯淡，走马观花的看一看，根本发现不了内在的矛盾和规则，何谈掌控。李钊偶然发现，这个雷组长的笔记本电脑里，居然还有好几部毛片，可见他根本不是什么精英和大师，否则谁还有时间看这东西？更何况，片源质量也不高，让李钊对他的审美着实鄙视了一番。雷声开始坐在办公室里写总结报告，本以为不用再当“陪侍”的李钊正想干自己的本职工作，结果又被雷声留了下来，端茶倒水、取笔拿纸，还真把他当成了小书童。

“对不起，雷组长，我的工作任务是带你完成调研，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做。我们和你们是合作关系，不是依附关系，希望你对我保持应有的尊重，谢谢！”李钊离开了雷声，心里仍然不爽，自己现在已经无欲无求，用不着再对谁卑躬屈膝。更何况，他和自己毫无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