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一顿。
“要不还是把这男娃接我家里去,也能给你减轻负担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他本来想直接说提亲的事,到底嫌骚得慌,说不出口,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。由头虽然不一样,可结果是一样的,一个傻子,到了他家,还不是任他搓扁了揉圆了,想怎么样就怎么样。
只要、只要徐简同意。但事情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期,徐简并没有什么反应,反而是门边的傻子听出要把他带走,不愿意了。
惊恐地回过头,小离脸上满是抗拒之色,即刻从门沿子上起来,一径走到徐简身边蹲下,伸手挽住徐简的手臂,安静地等她表态。
徐简始终冷眼看着村长,将他眼底的算计一览无余。
世上但凡有点身份的人,都有一个共通点——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,杀人不是直接杀,要偷偷摸摸的杀,手上沾满鲜血,却还想叫人夸一句“大善人”。
一句话,就是人要杀,脸面也不能丢。
再直白点,叫虚伪。
这种人分两种,一种身份高些的,一种身份低些的。身份高些的,兵不血刃,一句话便能要无数人性命,要人死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死在谁手里。身份低些的,本事小点,但想要一二人性命也是手到擒来,会露些马脚,可同样叫人惧怕。
幸亏徐简今天碰到的是第二种,想杀人又怕血溅自己身上损失了名声,还有所顾及。
有所顾忌就好,就怕他无所顾忌。
徐简勾起唇角,眼底划过一抹深深地厌恶。无论何时何地,只要有人存在,就会有欺压。
觉察到徐简身上的冷意,小离担心地晃了晃她的胳膊。
这安慰来得及时,徐简拉过小离的手,放在掌心轻拍几下,给了他一个“放心”的眼神,才扭过头对村长说:“小离认生,离不开我,刘叔的好意我心领了,至于把小离带走的事就算了吧。”
“你不再考虑考虑?留着他你怎么过冬?”
徐简浅笑,“有刘叔帮衬,过冬的事我还有什么好愁的?”
村长脸上笑容僵了一僵。
徐简恍若未见,笑着反问:“你说是不是,刘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