适应了几步,找准了牵动肌肉最少的姿势,裴衍走得越发得心应手。一只手扶住屁股,另一只手甩起来使劲儿,他像个大腹便便的老乌龟步履蹒跚地挪着小碎步。
徐简憋笑憋成了个漏了气的气球,好在白天是蝉鸣,晚上有虫叫,国子监从来算不上安静。相比之下她的声音太小,裴衍并没有听见。
他边挪步子边抽气:“嘶~哎哟喂~我的妈呀~”
“噗嗤!”徐简再也憋不住了,弯着腰猛拍自己的大腿,“哟,咱们……哈哈哈……小侯爷这是怎么了?哈哈哈……一会儿不见成老骨头了?哈哈哈……”
话没说完,裴衍的小碎步突然一顿,他猛一抬头瞧见了笑得花枝乱颤的徐简,感到整个世界顿时黯淡了。向上一挺身,不仅没能保持自己绰约的风姿,反而牵扯到了伤口,疼得立马“哎呦”叫了出来:“还不过来扶我一下?嘶~真是个小没良心的,小爷都疼成这样了,你竟然还笑得出来。”
徐简笑够了,拿手背一揩脸上笑出的眼泪,俯首帖耳地上前接住了裴衍伸出的手:“小的不敢,小的只是觉得小侯爷您纯属活该。不出意外,您这伤是偷溜出去玩儿被人给发现了受的罚吧?劳您开一开金口,说说您这是被打了多少下屁股哪?”
裴衍一把甩开了她的手:“切,你别在这儿阴阳怪气的,这事儿根本不赖我。”
徐简重新把手递了过去:“不赖你,难道赖我啊?”
裴衍扶着她的手慢慢移动着:“嘶~小爷是那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吗?不赖你,全赖那个告发我的人。哎呦~也不知道是哪个小王八蛋告密,我一翻墙回来,就看见祭酒那老头儿正拿着戒尺在树下边等着我呢。诶?你是怎么回事儿?脸上怎么挂彩了?是不是有人欺负你?你说,谁这么大胆子?看我明天不打他个满地找牙。”
徐简腮颊上的擦伤结了痂,但是有些发青,被头顶上的八角宫灯一照,可谓是青里透红,红中带黑,看起来别提多渗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