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所有杂念在顾湘穿着祂亲手挑选出来的婚服时消失了。

明明没有上妆，少女素着一张脸，但是她本来肌肤白皙娇嫩，而且脸颊上的红霞还没有消退，竟然有种自然的美。

视线下移，诺音猛地一愣，很合适。

那件婚服仿佛天生便是为少女定制一般，流畅的走线包裹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，但是也不至于太过于浮夸，恰到好处地有空余，整个人修长又匀称。

“很美……”诺音不吝啬自己的赞美，当然这是祂的真心话。

祂很少用这种痴缠呆愣的目光看向自己，顾湘竟然有些不好意思，为了掩盖自己的不自然，她露出浅浅的微笑。

这一笑真的是像那句话，蓬荜生辉，婚服都跟着在闪光。

诺音的一颗心都飘起来，落不到实处。

“你、你不换上自己的新郎服看看吗？”实在经不住祂炽热的目光，害怕刚才的荒唐重现，她转移话题。

诺音点点头，祂现在的思考能力几乎为零。

顾湘有些期待，她是穿过婚服的，虽然很简陋，只是循规蹈矩按照献祭的传统，可是她没有见过海神穿上婚服。

祂一般穿着月牙色的长袍，很少看见上身过深色，这种热烈的颜色似乎不应该出现在祂的身上。倒是刘一手，顾湘见过他穿过大红大绿深紫，各种颜色各种款式都要试试，简直是行走的光，晃眼。

她没有背过身，义正言辞地说：“不用担心，我会捂住眼睛的。”

诺音点头没有怀疑，祂同样绕到屏风后面，纤长的手指正在解下上衣的扣子。

顾湘悄悄地松开手指缝，笑话，她是那么乖巧听话的人吗？这种偷窥的机会可不多。

但是隔着一扇屏风，她什么都看不真切，只能从屏风的投影看见模糊的影子。

可是有句话怎么说着来着，镜中看花水中看月，反而别有一种意境和美感。

顾湘眼睁睁地窥见祂宽厚的肩膀，向下是纤细但是看着有力的劲腰，看起来是倒三角身材……剩下的她是没有胆子继续下去了。

当然这不是真正的理由。“我可没有看你！”当她视线在朝下的时候，能够感受到屏风后透过来的目光，顾湘连忙将手指缝合拢，嘴硬到。

那边的男人很单纯：“我知道。”

完全没有怀疑和反驳，无辜地实在让厚脸皮的顾湘都有些不好意思，甚至有种隐秘的愧疚。

不过祂接下来的话瞬间让她打消这种念头，“如果阿湘想看的话，我也愿意牺牲一下自己的肉体的。”

这、这……

顾湘哑口无言，她乖乖地闭上嘴，不理这个没脸没皮的神，装作没有听到，手指更是严实，不再露出一点缝隙。

不过这样遮掩终究有结束的时候。

“我好了。”轻轻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，还带着丝丝热气，酥麻地扑打在她敏感的耳垂处。顾湘睁开眼，看到换上新郎服的诺音。

祂本来生得比普通人俊美良多，长发如墨简单地用发冠束缚一二，面部线条流畅自然，那双潋滟的眼眸更是温柔中带着诱惑，整张脸已经让眩晕。

更别提祂换上这件同款的新郎服。

简直是陌上人如玉，公子世无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