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麻子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坐着,“噗”声吐出两颗左边的槽牙。这两牙昨天就有些松动了,这下到底是没保住。
他看着走远的轿子,眼里满是怨毒:“刘洪起,你妈的过河拆桥,无情无义,咱们将来走着瞧!”
中午时分,江北一行进了乌衣镇。这镇子临水而筑,被清流河分为东西两边,有浮桥相连。西部的街心是一条约三里长,宽三四米的青石长街,街口有座“滁阳首镇”的牌坊。
长街两边店肆林立,屋顶一色青瓦,车马喧嚣,人声鼎沸,口音各异的行商来来往往。市井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,有卖浆的,炕烧饼的,卖馄饨的,炸油条的,还有铿锵的打铁声,空气中弥散着各种美食的香气,混杂在一起,却并不难闻。
车马队过了关帝庙、娘娘庙,进了一间“王记”车马店里,就在红色门楼的急递铺的边上。没有来围观的闲人,这儿的人们显然都很忙。
江北向父母问过安后,来到一辆青布轿马车旁边这是腾出来给董老头一家用的,而四个丫鬟和婆子只能共挤另外一车了正好董源从车上下来。
“这一路颠簸的,老伯的身体怎么样?”
“打昨晚服了药,现如今还是昏沉沉的,但看样子好多了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恕我冒昧,听壮士的谈吐,与一般农家有些不同?”
“让公子见笑了,俺小时上过三年学塾,只是娘亲去世后供不下去,就回家干活了。”
“听说你们家会做酥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