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年以来，他们之间，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。

墨染看向窗外，眼中光影，明暗不定，印照出窗外的暖阳——从诞生就在黑暗中的他，也是第一次看见，真正的太阳。

“那个废物，难不成真的被我给弄自闭，自己消失了？”

墨染眸色兴奋，还来不及高兴呢，云南星就已经从卫生间里出来了。

少女刚刚洗了个头，此时，头发都是湿着披散下来，头顶的刘海已经吹的半蓬松，看起来，有些乖。

“顾温言，我已经准备好了，我们出门去吃早饭吧？”

反正外面的天气也是热的，吃完早饭，头发就干得差不多了。

闻言，墨染眼中浮现出嗤笑，这女人是瞎了吗？

居然还对他用这种口吻说话？

他可不是她的什么顾温言，也不会像是那个废物一样，对她言听计从，百般讨好。

嘴角扬起冷笑，刚要残忍冷酷的拒绝。

脑海之中，忽然就划过他和顾温言当初的约定……

像是早知道有可能会发生这种事，在他们第一次知道彼此的存在之后，顾温言就主动找过他。

“我不会进行人格相融的治疗，但，我们要彼此保证，双方之间的生活互不打扰，就算是有一天，人格出现的时间出现异常，也暂时会替对方伪装。”

貌似温和的信纸底下，压着一张有关于精神分裂方面的检测报告，上面有关于人格融合的几率，主人格吞噬副人格的，明显要大得多。

先礼后兵，将兵刃包裹上一层柔软的棉花，看起来优雅无害的模样——那个废物一贯的伪善手段了。

在他同意之后，他们就基本没再联系……

该死，他的记性为什么要这么好，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也能够想得起来？

想到这里，墨染冷酷残忍的拒绝，被咽了回去。

想着那个废物的性格，可能会做出的表现，他的嘴角，温和的扬了起来，看起来，说不出的奇怪。

“好，我们走吧。”

见状，云南星表情有点奇怪的看他一眼。

“看什么看？”

下意识的，墨染表情臭臭的回。

“没什么。”

云南星眸色幽幽的，从他锁骨上的痣上划过，一挑眉，她忽而凑近了墨染，看见墨染被惊了一跳，往后退的模样，少女笑起来，眉眼弯弯。

“就是总觉得……你今天，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。”

“真奇怪。”

墨染：“……”

你才奇怪，你全家都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