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月感受着冲刷入头皮的温暖水流，表情变得不那么自然。

是啊，她不该欣喜吗？

若是五年前，她能不欣喜吗？但现在，什么都不一样了。

她与江司承之间，还隔着很多人，很多事。

一日不能以辛月的身份活着，就一日不能对江司承敞开心扉。

可她能够对江司承坦白自己就是辛月？

当然不能，琳娜的身份是她的保护壳，在没有确保敌人都被击败时，她怎么能把自己暴露。

倘若再受到伤害，没有壳的她，又能躲到哪里去呢。

见女人不再说话，甘菊也并没有继续多嘴，专注地为她洗头。

“因为……你们江总不是个良人。”

琳娜突然出声，吓得素来沉稳的甘菊，花洒险些喷到她的脸上。

这话说的……

她忐忑不安地瞥了眼浴室的门，心中料定偷偷接近的某人，已经听得一五一十了。

咕噜。

甘菊咽了口口水，心中默念，这可不能怪我。

依靠在门边的江司承，阴翳的眸光仿佛要射穿这道门一般，死死盯着不动。

他不是良人？

他真想冲进去，将那女人抓起来好好问问，究竟自己哪里不良了！

幸而甘菊也很好奇，帮他问了出来。

“江总……为什么不是良人呢？不论相貌身材家世财富，难道不是一等一的好吗？”

对！

琳娜要是不给他说个清楚，今晚怕是过不去了。

江司承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后，用力点着脑袋，看得厨房里准备晚餐的佣人们，时不时交头接耳。

——江总感觉不对劲啊。

——嘘，再小声点，江总耳朵可好了，我猜这回江总是恋爱了，人都说恋爱降智，看来对琳娜小姐是认真的了。

——额咳咳，那就好，我一直以为江总不喜欢女人呢，辛蕾蕾来江家这么久，各种搔首弄姿，江总都没碰过她，我还猜江总其实真正喜欢的人是甘助理。

——呵呵，我劝你把这危险的想法烂进肚子，否则小命不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