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南枝蜷缩在被子底下,揪着被角的手指都攥得几乎快失去知觉。
她现在无比希望,江靳年的这张床,能够凭空出现一个大洞,让她原地消失。
见她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,江靳年唇侧轻扯出一点弧度。
“想起昨晚的事了?”
“没!没有!”她立刻否认,“我……断片,喝醉以后什么都不记得。”
他静静看她,“是吗?”
沈南枝连连点头。
江靳年垂眼,扫过手中的水杯,“水还喝吗?”
“不、不喝,我不渴。”沈南枝这会儿在这里待不下去,下意识地想跑。
说话间,她本能地想起身,逃离他这种注视,但埋在被子中的身体刚动了一下,就忽地想起来她现在的穿着实在不能见人。
沈南枝硬生生停住动作。
硬着头皮抬头和他对视。
“靳年哥,能给我件衣服吗?”
江靳年侧身,对她示意旁边沙发上一早让人送来的新衣服。
随后他上前扯住被她当成保护罩的被子,逆着她的力道将被子往下拉了一截,在她警惕僵硬的目光中,将水杯强行塞进了她手里。
“拿着。”
“温的,喝两口。”
沈南枝不敢不从,颤着手接过。
“换好衣服就出来,我在外面等你。”
沈南枝鹌鹑似的垂着脑袋点头。
江靳年离开后,她想到什么,迅速将水杯放下,将身上的被子拉开,目光在自己身上看了两圈,又低头看了几眼床单,没发现别的东西后,才稍微松了口气。
来江家的那十年,沈南枝别说进江靳年的房间,就连靠近跟他说话的次数都很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