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打败了南军,咱们北洋就坐了天下,袁大总统当然就是说一不二。他说封你爵位便封你爵位,别人又敢说什么?咱们中国从来就没有搞过什么共和,这是他们那帮革命党瞎忽悠,他们那帮愣头青懂个屁,这治国靠法律不成,那得靠拳头!”
冯国璋恨恨说了一通,这固然是仇视联合阵线的缘故,但未必没有对袁世凯的抱怨,如果不是袁世凯扭扭捏捏的要跟联合阵线玩什么国会选举的话,北洋现在哪会这么被动?说到底,袁世凯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,结果这牌坊还没立起来就被联合阵线给推到了,而且连带着自己也被人给录了个jīng光,或许过不了多久,是个人都晓得这天下闻名的“中国第一强军”北洋军是个什么德行了,如果北洋第二军在信阳被联合阵线打得大败,那么,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跳出来落井下石呢。
北洋是兴是衰,就看冯国障这孤注一掷的一仗了,但是冯国璋自己心里却没有底。
袁世凯打南方革命军,是想统一政令,确立北洋的统治地位,但是现实却表明,现在的北洋军完全没有用武力统一全国的实力,相比之下。反倒是南方的这斤小“联合阵线革命武装力量”在此战中表现出了一股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,和联合阵线一比,这北洋多少已能看出些rì薄西辽的景况了。
冯国璋在忿忿不平,吴佩乎心里也不平衡。
由于曹织的北洋陆军第三师被南军的装甲列车击溃,军心、士气遭到致命一击,部队建制和军纪都已无法维持,所以冯国璋不得不下令将第三师与第九师合编,组建一个混成师,以维持战斗力,本来,冯国璋的命令是吴佩乎任师长,曹铤任副师长,但是部队混编之后,曹钥却对这个命令置之不理,仗着自己资格比吴佩乎老,硬是将混成师的以位子夺了过去,吴佩乎反而成了配角。不然的话,他现允训小会站在这里听着冯国璋废话连篇了。
这就是现在的北洋!下级可以置上级的命令为无物,上级也可以假装没有看见下级的抗命行为,以维持表面上的权威,这不是在打仗,这是在唱戏!
北洋就是一个戏场,这场大戏已经唱了几个年,戏台上的主角由当年的李鸿章变成了现在的袁世凯,配角也如走马灯似的上场轮换,但是这场戏却依旧是几个年前的那场戏,虽然戏装换了新的,面孔也换了新的,但是规矩没换,所有的人都在互相帮衬、互相拆台,目的也只有一个,那就是从这场北洋大戏中牲取自己的利益,袁世凯在拨取利益,冯国璋在提取利妾,曹钥在提取利益就连他吴佩乎也在援取自己的利益,众人利益一致时,可以团结起来互相帮衬,可是一旦利益有了分歧,那么就只好互相拆台了。这就是北洋。
曹铤打得什么心思,吴佩乎心里也清楚。现在北洋第三师被南军打垮,而第九师尚未涣散,如果吴佩乎就任混成师的师长,那么就是第九师吞并第三师。对于曹镶很不利,将来袁世凯追究起战败的责任来。曹钥将毫无凭持,只能任人宰割,但是如果曹镍将师长的位子夺过来,情况就不一样了,到时候袁世凯即使想追究曹铤的责任,也必须先考虑一下他手里的这个混成师,说不好,就是吴佩乎出来担任替罪羊角sè了。
吴佩乎当然不肯就范,但问题是。论下手之黑,他远不及北洋元老曹钥,曹铤争师长位子的时候,根本就没打算与吴佩乎理论,曹大帅直接带着一帮马并就赶到了吴佩乎的师部,二话不说,手一挥,手下马并架起吴佩乎就走,然后,合编的那个混成师就姓曹了。
这要是搁在平时,曹锁的行为往轻了说是内讧,往重了说就是叛变。要让治军森严的袁世凯知道了。至少也是个杀头的下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