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窈讶异地看了眼张氏,唇角笑意收敛。

“平阳侯夫人这口黑锅,小女可不敢背下。”

“况且,游船会上发生何事,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”

“您家公子如此扫长公主兴致,夫人不急着去给长公主赔罪,倒是有闲情来这青山寺找小女?”

张氏心里倏然咯噔一声!

京中谁人不知长公主是个刚正不阿,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脾气。

她家秩儿那日那般败坏长公主兴致,哪怕长公主看在她家侯爷的面子上不说什么。

朝中那些惯会见风使舵的老臣,难道不会说些什么!

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,张氏咬了咬牙,瞪向面前一脸淡然的女子。

“慕小姐今日当真让本夫人大开眼界,看来往日乖顺都是装的!”

“小女还要忙祭祖事宜,就不送平阳侯夫人出去了。”慕窈抚了抚身子,丢下话便转身朝禅房走去。

张氏气得不轻,可心中紧着自家儿子的事情,恶狠狠地瞪了眼慕窈的背影后,忙带着方妈妈上了马车。

回到禅房。

慕窈接过凝竹递来的茶水,抿了一口,就见小丫头脸上满是笑意。

“小姐,平阳侯夫人今日只怕是气狠了呢!小姐可真厉害!”

她笑了笑,从袖中拿出昨晚写的书信交到凝竹手中。

“趁着如今盯着的人不多,你将这封书信送出去。”

凝竹疑惑地接过,在瞧了眼信封上字迹后,犹豫起来。

“小姐,夫人当年是跟蓝氏断了关系的,您这封书信就算是送出去了,只怕蓝氏那边也……”

慕窈记得姑姑曾说过,当年母亲为了嫁给还是穷书生的父亲,跟外公大闹一场后,毅然决然跟着父亲来到京都。

那时候外公气得狠了,写信说断绝跟母亲的关系,可还是给了几船的嫁妆。

若真是有心断绝,怎会给那么多东西?

后来,父亲被委派去赈灾,母亲将她留给姑姑照顾,一走便再也没回来。

姑姑突闻噩耗后,也在当晚心疾发作而死。

至此,偌大的慕府便只剩下她一人。

这些日子以来,慕窈回家翻看过往记录,以及母亲带来的陪嫁,总觉得当年的断亲书或另有隐情。

还有姑姑的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