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璃仙却是没有想到，自己询问柳辰问题呢，他却反而来询问自己了。

不过，自己苦楚吗？

他想了想，很是郑重摇了摇头，说道：“贫道虽不才，却也能拜在圣人门下修行，何来苦楚之说。”

可是他这话刚刚说完，柳辰却是直接说道：“不，琉璃仙，你实在是万分苦楚。”

琉璃仙一愣，还想不明白这是为何。

只听柳辰继续说道：“不，你很苦。”

“你虽然拜入西方圣人门下，聆听圣人道法，但是你无论如何修行，都是圣道无望，就算再如何努力，却也找不到方向，这如何还能是不痛苦？”

听了柳辰这话，琉璃仙人都傻了。

说真的，我真没有感觉到自己有多痛苦啊，请你不要强行给我加上好不好？

可是他顺着柳辰的思绪去想，似乎……又是那么一回事。

柳辰笑着说道：“贫道问你是否苦楚，你刚开始还不觉得，但因为贫道的三言两语，却又开始患得患失。你乃是圣人弟子，当今洪荒之中也是有数的存在，你都是如此，尚且其他生灵？”

“子非鱼，焉知鱼之乐，子非鱼亦不知鱼是否苦楚。”

“如你们西方世界道法，却是喜欢将自己思想强加生灵之上，在贫道看来实在是落了下乘。”

“因为一己之心，却是要强行度化整个世界，此乃疯子行径也。”

听了柳辰这一番话语，对方却是哑口无言。

他想要辩驳，但不知道又如何说起。

“那，敢问柳辰道尊，你说我西方世界乃是下乘法门，如何才算大乘法门？”

柳辰却又是笑呵呵地说道：“你乃是圣人弟子，却不问道圣人，反而来问询我，可见你已经乱了心神，今日贫道若是给你回答，你可曾想过圣人会如何想法？”

“这……”琉璃仙忽然就不敢说下去了。

柳辰又是一笑，说道：“琉璃仙，你可是众生之一？”

“自然是。”

“你说众生皆苦，那你可否苦涩？”

“你连自己是否疾苦都没有搞清楚，何谈修行？”

对于柳辰的这一次讲道来说，琉璃仙的打断也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。

如今琉璃仙的心态已经崩了，是否能够在后期觉醒起来，也是两说。

何况对于柳辰来说，这琉璃仙根本就是一个不足为惧的角色，他是否有所领悟，又有什么意义呢？

……

对于柳辰来说并不重要可是对于琉璃仙来说，这却是一个直指内心的问题。

他一直就待在原地，思考着柳辰丢给他的问题。

他不知道，就在他沉思的过程之中，前来听道的诸位纷纷散去。

唯有他一个人还在原地。

他的目光呆滞，已经陷入了沉凝。

……

截教的弟子也看不下去了，乌云仙走了过来，他瞥了一眼琉璃仙，问道：

“柳辰师兄……要如何处置他？要不要师弟将他给扔出去？”

柳辰笑了笑，说道：“无妨，就让他待在这里即可，我金鳌岛又怎么可能容不下一个西方世界的弟子呢？”

“是，柳辰师兄。”

却是此时，镇元子来到了柳辰面前，笑着说道：“柳辰小友，此次讲道，对我等亦有开拓道路之用，贫道拜谢。”

柳辰连忙还礼，说道：“贫道此次讲道，前辈能来，也是给了贫道脸面。”

镇元子呵呵一笑，说道：“道友说笑了，如今的你又何须任何人来撑颜面呢。”

“倒是道友，你说过让贫道的人参果树复苏，却是不要忘记啊。”

当初柳辰为了帮助伏羲和人族，请动了镇元子出手。当初柳辰给出的诚意，就是让十大先天灵根的人参果树恢复几分先天之性。

只是事情已经了解了数千年，柳辰还没有来得及去五庄观呢。

柳辰立刻说道：“前辈放心，就在当下了，晚辈如今已经有绝对的把握了。”

镇元子听了这话之后，更是喜笑颜开，说道：“以道友的威能，若只是勉强提升人参果树的先天灵性，只怕早就可以做到了，但是道友却是拖延到了现在，由此可见道友是真心想要帮助贫道的人参果树。”

“不过，道友如此说，是否是意味着……圣道已至？”